孙氏到这时已经完整回过味儿来了,想不到她只顾着严峻担忧的时候,秦宜宁已经想了这么多!
细心想想,本身怒斥女儿训的也没事理,莫非秦宜宁不哭不闹的等着天子赐婚就是好的了?
秦槐远笑道:“我与秦嬷嬷天然比不得的,秦嬷嬷服侍母亲经心极力,忠心耿耿了一辈子,便是我做儿子的,在外头繁忙着,晓得母亲在家里过的顺心顺意,内心也是能安的下的。”
怪道母亲说秦宜宁看事通透,要她多扣问秦宜宁的定见呢,细心想想,上一次她听了秦宜宁的话,主动去老太君跟前服软,秦槐远不但没有斥责她,还与她敦睦起来,这一次秦宜宁见了天子又能如此脑筋清楚的随机应变。
老太君这些日子见惯了母女俩如许,已经习觉得常,只是内心对秦宜宁的疼惜更增了一些。
待到漱了口,秦嬷嬷笑着进门来,接过了秦槐远手中要给老太君擦手的温帕子,笑着打趣道:“老太君今儿表情这般好,但是因为太师爷奉侍您奉侍的更好?老奴是不是都被比下去了?”
秦宜宁与老太君、孙氏,此时正乘着宫里的油壁车往宫门前去换乘马车的路上。
秦槐远手指摩挲着光滑的桌面,深思了半晌,内心就已经明白了:“恐怕还是因为我做了太子太师的原因。”但是为何皇上会俄然样做?是蓄谋已久的,还是临时起意的?
她只是气秦宜宁在御前哭,但也不是想让秦宜宁嫁给那么一个登徒子的。
秦宜宁问“好不好”时,语音软软糯糯的,听着便叫人不忍心回绝。
秦槐远当即会心到内里是有事。
马车一起回到了秦府,刚停在府门前,就见几个小厮迎了上来。
故意想怒斥孙氏几句,可见秦宜宁笑吟吟的与孙氏拉动手说话,现在氛围又那么好,老太君的嘴就张不开了。
启泰躬身应是,服侍着老太君、孙氏和秦宜宁上了代步的小肩舆,这才去了外院书房回话。
秦槐远笑容稳定的点头,道:“母亲晌午小睡一会儿吧,儿子外头另有事要办,就先去了。”
“哦?”老太君于朝廷上的事情不大懂,便问道:“你成了太子的教员,又有甚么不好的?值得皇上这般做法?”
秦宜宁还是在笑,只是眼眸中的笑意垂垂退了下去。
秦宜宁内心明镜普通,她的婚姻必然是联婚,联婚的工具必然是对秦槐远有所助益的工具,她当初承诺回秦家来,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只是,孙氏是她的母亲,她不护着,莫非眼看着她被婆婆怒斥?
“去吧,都担搁了你这么久了。”儿子是朝中权臣,要措置的事情必然很多,能倒出空来陪着她一个老婆子聊过年的安排,还陪着她吃午餐,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你解释个屁!哭都哭过了,皇上若要见怪,没准这会子也已经记恨上了!你解释能有甚么用!我看你爹就不该找你返来,家里本来风平浪静的日子,就是被你给搅合的一团乱!”
孙氏也再忍不住脾气,暴起骂道:“你个不知事的死蹄子!在府里跟个孙悟空似的,给你根棍子你都能把家掀翻!如何在外头人说你两句,你就敢当着御前哭起来,万一皇上或是皇后见怪下来,我们谁担得起?你是想害我们家还是如何着!”
秦槐远耐烦的陪着老太君打算了小年如何过,以后又要如何安排之类的家常话题,还陪着老太君一同用了午膳。
说着话,在老太君看不到的角度,秦嬷嬷给秦槐远使了个眼色。
秦宜宁持续解释道:“我不是抉剔婚事,而是现在我还不晓得父亲的意义,怎好稀里胡涂的将事情胡乱应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