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鸢收回视野,徐行上前,福了福身子恭敬地存候道:“孙女儿给祖母存候。”
穆家五女人的贴身大丫环宝珍身着一件水绿绣金蓝缎领褙子,手里端着一只茶盏,徐行从茶水间出来,行至门前,便有丫环福身叫了声:“宝珍姐姐”。
穆鸢此时心中格登一下,如何猜不出来这永安伯夫人的来意。
听着老太太的话,二人上前施礼。
那身着粉红折枝花草褙子的丫环也是抿嘴一笑,伸手打起帘子。
忠靖候府
天赋方才亮,院子里就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丫环婆子已经起家,有的去茶水间筹办热水,一些个粗使的丫环则拿了扫帚打扫着空中,末端再洒上一层净水,氛围中便多了几分泥土的清甜。
见着穆鸢和穆琦结伴而来,守在门口的小丫环忙迎上前来,福了福身子道:“两位女人可来了,快些出来吧。”
见着穆鸢不说话,宝珍还觉得她几日没去存候,怕老太太活力见怪,忙出声欣喜道。
老太太见着她,只微微一笑,道:“这是永安伯夫人。”
谢氏的话音刚落,四女人穆琦和安姨娘连同屋子里的一干丫环婆子全都笑了出来。
穆鸢点了点头,任由宝珍服侍着本身穿好了衣裳,又有丫环奉侍着梳洗结束,心中不是没有感慨的。
半晌的工夫,就有丫环将早餐全都端了上来。
如此,穆鸢去了母亲谢氏的景宜院。
她半个月前才过十二岁生辰,身量娇小,谢氏搂着她娇娇软软的身子,那里还舍得再训她,只伸脱手来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今后可不准再调皮了,不然叫你父亲罚你。”
穆鸢和四女人穆琦跟着谢氏坐在了桌前,姨娘安氏则是站在一旁步菜。
穆鸢听着这话,脸上晕出几分红色,许嬷嬷见状,知她是害臊了,便将话题转移开了。
穆鸢心中想着,多数是三姐姐替她在老太太面前说了好话,免了她来回折腾,又着了凉。
“奴婢给三太太存候。”
大姐姐乃是忠靖候府大房嫡长女,而那永安伯府,自打三年前永安伯坠马送了性命后,已经式微下来。府里只至公子袭了子爵,二公子不过是个白身,论身份,那里配得上大姐姐去。
穆鸢应下,才从谢氏怀中起来,对着站在那边的四女人穆琦笑了笑,叫了声四姐姐。
穆鸢抬起胳膊来揉了揉眼睛,又回身将头埋在被子里,还不忘蹭了两下。
说来她也替自家女人委曲,老太太常日里将三女人当眸子子似的心疼,却对自家女人不冷不淡,若没比较便也罢了,可有三女人在那儿,这府里哪个不知,老太太不待见自家女人。
那永安伯夫人给了二人见面礼,才将视野移到站在一旁的大女人穆瑛的身上,笑着问她常日里做甚么,读了甚么书,言语间透着几分靠近。
才用完早膳,就有丫环出去回禀,说是老太太跟前的双锦女人来了。
听了宝珍的话,穆鸢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么些年,她那里怕过老太太叱骂。老太太又不是那些个贩子恶妻,即便是不喜好她,摆布不过那几句教诲的话,只当没听到便是了。
这下子,不但是穆鸢,连同四女人穆琦都看了过来。
许嬷嬷说着,徐行上前,亲手将那碗姜汤放到桌上,嘴里说道:“太太叮咛了,叫老奴盯着女人喝下去,免得女人再偷偷倒掉。”
“女人也别担忧,女人这几日病着才没去老太太那边存候,老太太定不会见怪的。”
早有丫环将老太太免了女人存候的动静回禀了谢氏,见着她出去,谢氏脸上就暴露笑意来,不等她福身存候,就朝她招了招手。
“瞧着气色总算是好些了,今后可不准偷偷将药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