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鸢嘻嘻一笑,对着谢氏奉迎道:“才不是,女儿晓得娘亲最好了。”
天然,穆琦也被她这话噎住了,张了张嘴,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出来的时候,谢氏正坐在软榻上看着帐本,见着穆鸢出去,便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那碗药。
“你大姐姐这几日怕是不舒坦,你别去大房找她玩了。”谢氏叮咛道。
直到回了藕香院,穆鸢都觉着三姐姐今个儿怪怪的,和常日里不大一样。方才那句话,清楚是带了刺的。
闻着那刺鼻的中药味儿,穆鸢皱了皱眉,目光有几分游移。
谢氏扯了扯嘴角,好吧,她该光荣自家闺女体质是个不轻易胖的。
只将慈晖堂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说是那永安伯夫人对大姐姐好生亲热,只不知为何,老太太和大伯母神采都不如何好。
谢氏微微皱了皱眉,挥了挥手,叫她出去了。
不然,如何好巧不巧,这会儿觉着瑛丫头好了?
毕竟,谢氏待这个江氏所出的女儿极好,常日里,事无大小总要问上一问,就是亲娘,也不过如此了。
穆鸢只得带着贴身的丫环去了景宜院。
“太太,但是出甚么事了?”许嬷嬷是谢氏的陪房嬷嬷,常日里说话天然没那么多忌讳。
听着许嬷嬷的话,谢氏渐渐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深思了一下,出声道:
许嬷嬷对着坐在软榻上的穆鸢使了个眼色,穆鸢忙开口道:“三姐姐心机本就细致,别说是母亲了,怕是连老太太那边,三姐姐也没提起一句来。三姐姐不说,是怕惹了母亲悲伤。”
谢氏看了她一眼,道:“说是澜丫头,方才从这景宜院归去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太太您也别多想,四女人常日里,也是个灵巧的,想来也不过是随口一句话。”许嬷嬷游移了一下,才又说道:“老奴估摸着,三女人悲伤,怕是因着江氏的忌辰快到了。”
“三姐姐可真是好福分,能住在这慈晖堂,在咱这候府也是头一份儿了。可见,我们姐妹里,祖母是最疼三姐姐的。”和二女人告别后,四女人穆琦带着几分恋慕道。
正说着,外头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有小丫环出去,走到谢氏跟前小声说了几句话。
见魏氏止住了话语,老太太才对站在那边的穆鸢几人叮咛道:“我也有些乏了,你们都各自回屋去吧。”
听着自家娘亲的话,穆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只好伸手端起药碗,放到嘴边,几口喝了出来。
听着她这话,谢氏眉眼间愈发多了笑意,见她吃了几粒蜜饯,才问起了夙起的事情。
谢氏说完,就对着站在一旁的许嬷嬷叮咛道:“你叫小厨房做些牛乳菱粉香糕,等会儿你陪我去璎珞院一趟。”
听母亲这么问,穆鸢忙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她才十二岁,又自小养在深闺,天然不会直接说是那永安伯夫人相中了大姐姐,想叫大姐姐嫁畴昔。
在场的几位女人年龄虽不大,可到底自小在候府长大,最会推断民气机,听着老太太这话,那里不知,老太太这是在赶人。
她这闺女,自小就是个怕苦的,不逼着,真是一口都喝不出来。
谢氏闻言,没好气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没知己的,叫你喝药就是不疼你了。”
“孙女儿辞职。”几人福了福身子,这才从屋里退了出来。
“也是我这当母亲的忽视,只当她在老太太那边过的好,就将这事儿忘在了脑后。”
这话说出来,屋子里的几个丫环俱是忍俊不由。
更切当些,是说给母亲谢氏听的。
她这一开口,谢氏一下子就愣住了,明显没推测穆鸢会说出如许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