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写得委宛了很多,先是问候了一番她和金谷园主子的状况,又扣问她表哥表姐在金谷园可有给她添费事,还洋洋洒洒地感激了她送礼的事,说了她父母亲的反应,最后才提到令牌……
忠叔听了,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如果傅绍堂真是那样手腕卑鄙之人,他还真不放心公子与他合作。
还是在陆府……杜元体味秦书雅,如果平常的问安,她定不会特地拎出来讲的,便直起了身,饶有兴趣地问她:“哪两位蜜斯?我倒想看看,能近他身的会是甚么人。”
玉茗固然惊奇,却可贵没多问甚么,自从蜜斯伤寒醒来以后,就变得极有主意了,她们这些做丫环的,天然也是欢畅的。
大略是叫她回府的吧……
秦书雅摇点头:“并非如此。传闻,是杨家蜜斯先靠近的傅大人,二人详细谈了甚么,倒不大清楚。只晓得杨家蜜斯走的时候,神采并不是很好。反倒是……陆家蜜斯好似与他相谈甚欢。”
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问玉茗:“嘉婉姐姐呢,怎不见她来跟祖母拜寿?”
写好以后,用蜡封起来,与梅花令一道递给玉茗,叫她找个可靠的人送到金谷园去。
而傅绍堂本身也一门心机扑到朝事上,不近女色多年,如何冒出两位蜜斯来?
只是她比来忙得很,还没闲工夫去看,但这递到跟前来的,还是头一回。
杜元拆了信,悄悄地看了一会儿,看到最后,嘴角忍不住微微勾了起来。
秦书雅低声应是,踌躇了一下,道:“不过据探子来报,傅大人在陆府逗留期间,除了见陆大人,还见了两位蜜斯……”
杜元望着殿外新搬来的冬青盆景,并没有答复他的话,而是问:“陆大蜜斯便是那位跟我长得有几分类似的女人?”
全部傅家能为他做主的就剩下他年老迈嫂,然这两人明显没胆量招惹他,不敢给他议亲。
遵循他为达目标不折手腕的传闻来看,也不是不成能。
丫环如释重负,实在她接到这东西的时候,也是吓坏了,哪有人这么等闲就把这玉牌交一个小厮的,也不怕半路被那些心胸不轨的人抢了去……本来是该将信放到书房,但她实在过分担忧这牌子有甚么丧失,她担不起这任务,这才撞着胆量亲身送到秦女人面前来。
而陆澹这些年到处针对傅绍堂,多数也是受杨铮的教唆。
这梅花令是公子送出去的东西,现在又到了公子手中,明摆着是那女人把东西退返来了,公子该不欢畅才是……如何反倒是笑了呢?
她看了眼杜元的神采,才说:“和陆澹的侄女陆大蜜斯,也就是公子赠她梅花令的那位。”
秦书雅说:“是杨都御使的女儿杨宁,和……”
何嘉婉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她这个父亲。
陆瑾怡不再问,带着玉茗回了房,喝了口水,就让玉茗帮她把装梅花令的匣子拿出来。
忠叔和秦书雅这才恍然大悟,本来这是那位陆大蜜斯送来的,秦书雅瞥了眼战战兢兢地站鄙人首的婢女,淡淡道:“下去吧。”
婢女将信举过甚顶,毕恭毕敬地递了出去,她手上除了信,另有一枚刻着梅花的玉牌。
杜元缓缓起了身,忠叔晓得他这是要出去,拿了一旁的大氅给他披上,“这陆大蜜斯毕竟是陆澹的侄女……公子感觉这是功德还是好事?”
“她莫非不是来还梅花令的?”忠叔迷惑地问道。
信传到秦书雅手中时,秦书雅与忠叔正在房里向杜元禀报这几日都城官员的意向:“本日陆老夫人做寿,傅大人协刘璨侄女刘怀珠前去陆府给陆老夫人拜寿,送去的寿礼被原封不动地抬了返来……傅大人倒还跟个没事人似得,若无其事地分开了陆府。且并未听人说,二人在府中有过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