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堂倒是不勉强，斯条慢理地将令牌收进袖中，“有件事想问你。”
也就是说，杜元约她，是为了证明心中所想。
话题远了十万八千里，杜元却也不诘问，点了点头：“随你措置，只要让我晓得朝廷意向就好。”
先前他在金谷园就将她错认了，现在就连杜元也对她起了思疑。
“你跟她，有甚么干系？”傅绍堂昂首看着他，轻声开口。
“你感觉本座像是开打趣之人？”杜元顺势坐了下来，“莫非你不感觉，那女人眉宇间与本座有几分类似？”
如果她真的是她，傅绍堂应当比他更早感受出来才对。
这话含了几分责备之意，杜元蹙眉，展开字条一看，顿时笑意全无，“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传闻他的商队常常去边疆浪荡，这些年跟很多小国贵族都有友情……这两年边疆战事不休，他乃至有些思疑，是不是他在此中做了手脚。
杜元跟他，实在是一种人，为达目标，不折手腕！
不成能……这如何能够呢，她明显已经死了。
除了她跟杜元有特别的干系以外，傅绍堂想不到别的能够。
“杜元。”傅绍堂眸色深沉，“我没跟你开打趣。”
傅绍堂没有答复杜元，脸上看不清神采，“你安排的人，会在陆澹眼皮子底下。”
“别人不成能。但你，不必然。”傅绍堂看着他，一脸地笃定，“与虎谋皮的事，你也不是没做过。”
就连他也差点认错。
“我平生就教过一小我写字……”
但……对一个未及笄的女人家动手，手腕到底卑鄙了些。
他的意义不明而喻，他思疑他，他也有来由思疑他。
实在只要他不拿出来，陆瑾怡底子不会晓得那令牌在谁手里。
也赌不起。
“她不但神态与我类似，并且笔迹也跟我很像。”他走到窗边，北风吹起他鬓角的碎发，愈发显得他冷傲孤清，“另有她那身打扮……你该是最体味的。”
以是他也不成能经心全意地信赖他。
他瞥了眼玉牌，淡淡道：“不过这玉牌既然是你从她手里拿来的，还是你留着吧。也免得甚么时候那女人见了我，说我言而无信，送出去的东西又要返来。”
也许是他过分草木皆兵了。
“这该是本官问你吧？”傅绍堂自认忍耐力还是不错的，但看到杜元这副无辜的神采，还是忍不住冷了脸，“擅自约一个素未会面的女人家见面，还无端送了她梅花令……杜元，并非我不信你。而是本官不想赌。”
傅绍堂手指敲击着案桌，混乱的节拍，透露了他现在的表情，“见了她以后，可有定论？”
杜元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能这么快就把手伸到陆澹侄女身上，足以可见他的诚恳。
“你感觉本座在操纵陆大蜜斯与陆澹暗中勾搭？”杜元揣摩了好一会儿，才揣摩透傅绍堂的意义，“傅绍堂，你跟陆澹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莫非还不晓得他是甚么样的人？当年他能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斩杀了本身的授业恩师，你感觉本座会跟这类人合作？”
杜元既然向他坦白想替杜时雍伸冤，就该内心稀有，他们所走的每一步，都关乎无数人的性命。
莫非她真的……
说实话，时隔多年，傅绍堂劈面前的这小我，一点也不体味。
杜元转过身来看他，唇畔勾起一抹笑意：“你不是应当比本座更清楚？”
傅绍堂一顿，他没想到，这字条竟然不是杜元写的……而是陆瑾怡。
为的就是耗损我朝兵力财力，好让他有可乘之机。
两人合作最忌讳的事就是相互猜忌，傅绍堂和杜元都是聪明人，不会不懂这个事理。
他能挑这个机会返来，想必也是算准了的……他明知天子最悔恨杜时雍一家，却恰好要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活动，并且还把天子逼得先按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