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章锦婳和张婶分开,罗怀关好书房的门,万分感慨:“至公子,杏林馆的饭菜真是太好吃了。”好吃到连碗底都想舔,真恨不得就此住下来啊。
罗汉榻不敷长,周子瑜的腿都伸不直,背上的伤口,腿上的伤口,另有胳膊上的伤口,导致他只能侧着身子睡。
她快步走进书房,把托盘放下,去看周子瑜睡过的被褥,真的是干清干净的没有沾到半点油渍。
直到子时,张婶带着罗度量了被褥过来书房,给周子瑜在罗汉榻上铺好床,又拉开两张长凳,拼了一张床给罗怀。
这一看,章锦婳就明白了,是本身开打趣的一句话,导致了周子瑜的落枕!
罗怀也不清楚,只是据实以告:“被子够厚,炭盆里的火星还温着呢,我夙起的时候看着将军拧成麻花似的,被子在胸口以下,估计就这么凉着了。”
罗怀赶紧包管:“章小娘子,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至公子的。”
章锦婳用手指将药油抹到肩筋和颈筋的部位,用拇指顺着经络的走向按摩,沉住心气,将力量沉进筋脉底下,挑开起结的硬疙瘩,再渐渐揉开。
至公子的两个手包裹得严严实实,洗脸梳头都要他这个侍从帮手,一会儿吃面拿不了筷子,嘿嘿,那他就有机遇蹭几口汤喝了。
罗怀去厨房打热水,趁便陈述病情:“章小娘子,我们将军脖子动不了,能够是睡落枕了。”
章锦婳还在做早餐呢,仓猝问道:“脖子是疼还是不能转?是不是早晨被子太薄了着凉了?”
罗怀羡慕不已,提着热水跑回书房时候周至公子去了。
罗怀拎着热水一溜烟的跑了:“这就去,这就去!”
本来,同一个病患,在章锦婳的眼里,和在小医女的眼里,看到的人和事,是截然分歧的,乃至有些是截然相反的。
方才换的伤药,结果的确很好,伤口处清冷的感受,变成的热热的感受,固然还是会疼痛,但是这类痛是好转的痛,是愈合的痛,以是,他在谈天的时候,是满心欢乐的。
罗怀忙道:“至公子,你甚么时候娶了章小娘子回家啊?不久每天有得吃了么。”
章锦婳不晓得这是本身形成的,还在赞叹:“身上有伤口了,还能踹被子,莫非不疼吗?”
刚才罗怀跟竹青他们一起喝茶谈天,把那几个小医女逗得咯咯直笑,说了很多令媛堂的医患趣事。
刚才他但是看着章小娘子煮了一大锅呢,这才端来了这么一碗面罢了,这就是在锅里只捞了上面一层罢了。去厨房吃面喝汤去!
周子瑜听罗怀说了几个趣事,真是啼笑皆非。
罗怀打了本身的嘴巴一下:“至公子,将军,小的胡说话了,本身掌嘴。”
周子瑜啐了一口:“呸,大朝晨的说甚么呢。”
章锦婳笑道:“你鼻子还挺好使,就是猪蹄汤,用这个汤上面,吃着对伤口好,愈合得快。”
章锦婳拍了拍褥子的厚薄,又捏捏被子的厚度,对劲的笑笑,分开之前还不忘叮咛一声:“睡觉的时候谨慎一点,脸上的油脂不要蹭到被褥上。”
长途跋涉,主仆二人都累了,罗怀吹熄了蜡烛,书房里只剩下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周子瑜没好气的踢了罗怀一脚:“涂了干啥?没看我睡觉都睡不好,脖子都睡疼了么!”
成果,早上起来,落枕了。
章锦婳端着面汤走到书房门口,刚好听到这句话:“瑜兄?你脖子疼,是因为擦了蜜脂?”
周子瑜敷了一早晨的脸,罗怀给他擦拭的时候,那些结痂的处所,竟然脱落了很多,脸上的小伤口,看起来扎眼多了。
好吧,知人善用,还是不要勉强锦儿去做她不善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