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章锦婳把断成两截的胫骨,对比另一条腿的长度摆好后,中间空了一段,必须用柳枝续骨。
罗怀站在周子瑜身侧,的确看呆了。鸡血呢?续骨要用至公鸡的鲜血,这里甚么活物也没有,要如何弄?他家将军的拳头已经快捏碎了,也没有吱声,那这个至公鸡的事,要不要说?现在如果出声说话,会不会像章小娘子说的那样,害得大人的腿一辈子废了?
周子瑜笑:“在厨房里,我只能给张婶添乱。要不,我去给锦儿泡茶吧?”
皮肉在锋利的刀刃下向两边分开,有血珠冒出来。
章锦婳将柳枝嵌入胫骨内,又用银筷子在烧酒碗里夹出一小片薄薄的白纱一样的物品,敷在断骨连接处,断骨看起来平整而又光滑。
周子瑜提了一口气,将跳到嗓子眼儿里的心,咽了两下,勉强咽了下去。
在疆场上历经无数刀光血影都不会感觉痛苦和难过,现在看着父亲悄悄的躺在榻上,任由锦儿拿着刀又切又划却毫无反应,周子瑜的脑海里俄然就冒出了“与世长辞”这个词,他感觉本身真是疯了,如何会有如此荒诞的动机。
章锦婳将筋膜、肌肉、皮肤一层层复位,捋好一层就涂一遍药水,最后用手将皮肤大要的暗语用手指从上到下捏了一遍,一边捏,嘴唇一边爬动,像是在念甚么咒语。
章锦婳部下不断,用刀尖扒开骨头四周增生的肌肉,划开红肿的肉疙瘩。像这类粉碎性骨折,骨头碎片不算多,但是零零散星的卡在肌肉里,不取出来的话,就算胫骨骨头愈合了,仍然会形成整条腿完整不能用力。
周子瑜看了父亲一眼,顾不上看锦儿的神采,回身冲了出去,罗怀一见,也跟着冲了出去。
周子瑜遗憾万分的放下章锦婳,满脸笑容:“哎,锦儿,我不晓得要如何欢畅了!”
章锦婳在烧酒盆里洗了手,查抄了一番周公理的脉搏、呼吸,这才不慌不忙的走出太乙馆。
章锦婳噗嗤笑出声:“好吧,我去泡茶,瑜兄,你弹番琴给我听,跳番邦舞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