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依言走上前,抓住断骨的两边,深深运气,手上一用力,就听的“咔”地一响,骨头断成了两截。
竹风浑然不觉周将军主仆俩的心机,泰然自如的抓住周公理的一根手指,举高,章锦婳用刀尖一扎,血珠冒出来。竹风又用力捏了几下,将滚出来的鲜血涂在削好的柳枝断面上,交给章锦婳。
“竹青师兄,到你了!”
这比他本身受伤,还要更痛。
周子瑜看了父亲一眼,顾不上看锦儿的神采,回身冲了出去,罗怀一见,也跟着冲了出去。
上元节,番邦歌舞打动了章锦婳,特别是一个黄色卷发的番邦男人所弹的一架琴,天籁般的乐律深深打动了她,听得如痴如醉,热泪盈眶。
章锦婳将柳枝嵌入胫骨内,又用银筷子在烧酒碗里夹出一小片薄薄的白纱一样的物品,敷在断骨连接处,断骨看起来平整而又光滑。
周子瑜提了一口气,将跳到嗓子眼儿里的心,咽了两下,勉强咽了下去。
章锦婳严峻不已,一把抱紧周子瑜的肩膊,用力挣扎:“放我下来,转晕了就诊不了腿了,我还得去煎药!”
竹风把泡在药水里的柳枝捞出来,比划了一下,当即用小刀削出续骨所需的长度。
周子瑜提着心看完续骨手术,只恨不得仰天长啸,浑身的力量无处宣泄,只能跑到院子里翻跟斗,现在被锦儿讽刺,一个箭步过来,双手将章锦婳高高举起就要转圈。
罗怀揉了揉眼睛,章小娘子手里拿的明显是柳枝,如何放到周大人的腿骨内里,就变成了骨头?
竹青将胫骨掰断“咔”的那一声响,周子瑜听在耳里,痛在内心,直痛得面前一阵一阵发黑,若不是锦儿叮咛过旁观的时候不得收回任何声响来,他早就冲出去了。
当他再次躺到太乙馆的高脚床榻上,听到章锦婳在中间念念有词时,俄然想起来,这是师父孙圣手的咒禁术。
章锦婳仿佛感遭到了周子瑜的痛苦,眼风扫过来,略作逗留,又收了归去。
周子瑜遗憾万分的放下章锦婳,满脸笑容:“哎,锦儿,我不晓得要如何欢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