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谆在树下听完,微微地嗯了一声。
这么快就去外祖家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不但临危稳定,仪态万方,竟然还当着他这个王府掌宫的面大喇喇地造起了假――
萧淮那样的人,又如何能够随随便便将纸落在案上?不过是惹人中计罢了。
她从未把沈家除沈若浦以外的这些人放在眼里,她存眷的,始终是二房这些人以及温婵及韩家。
但像她这么坦坦白率地走进天下最高军事府衙,并且还盯着男人旁观的女孩子,世上却并不太多。
燕王微微点头,将食盆搁在一旁侍官手上,接了帕子擦手,一面道:“找不到也罢了。只要不是陈贼同谋便好。
但还需求亲见了她面才气获得证明,然她目前却不能再出门,因为她从萧淮部下出来,万一让王府的人瞥见,则少不了费事。
他俄然记起事发后他与侍卫们敏捷赶到现场的时候,她虽是侧倒在地上,眼里也确是有着震惊,但重视力却更多地落在陈修身上。
贺兰谆垂首望着争相竞食的鱼,说道:“看风采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字也写得好,但穿戴又极朴实。
他转头看了眼,将手上纸塞入怀中,回身踏上石阶,出了门廊。
提及沈羲的时候也好歹已经是“羲姐儿”,而不再是“那贱人”。
都城就那么大,王府虎伥各处都是,这几日临时还是在府里安生呆着好了。
沈羲也就笑笑。
表上笔迹清秀,看得出来写得甚随便,但是这股随便里又透着难以粉饰的一股劲,如许一笔字,不狠加练上十年八载,可绝对练不出来。
不过明显三房还是不甘心的,毕竟纪氏野心勃勃。
他也扬唇笑起:“那孩子玩皮。”
不过,她就算再提,也落不着甚么好果子吃吧?
而沈歆这回许是也让三房给整怕了,也消停了很多,到底她图的就是婚事,此次几乎黄了,她也不能不夹起尾巴做人。
“哦?”燕王扭头看他一眼,闻谈笑起来,“竟然另有人能骗得过你,倒也风趣。”
因为贺兰谆,她又按捺不住地想起张家,徐家,肖家,这些当年都赫赫驰名的贵族。
偶然候丫环们会把这些传给珍珠元贝,然后珍珠元贝再传给沈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