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姑姑!是不幸,这事得跟你姑姑说一声,让她泉下有知,好早日瞑目。”
随国公府上高低下乱成一团,太婆进了宫就没出来,他阿娘和伯母也进宫守着太婆去了,阿爹不晓得去了哪儿,伯父也不晓得去了哪儿,他在府里晃了一圈,内心象塞满了棉花,闷的难受,从府里晃出来,直奔京府衙门,远哥不在,再找到定北侯府,说远哥奉旨出门了,明天不必然回得来,周六呆站了半晌,低头沮丧上了马,骑在马顺着马蹄晃了几条街,叮咛去墨相府上。
苏子岚勒马直奔墨相府上,他常来常往,不消通传,直奔墨七的小院找墨七说话。
小厮承诺一声,飞奔而出,很快就飞奔返来,“世子爷,说是侯爷和夫人正筹办进宫守灵的东西,不出城了。”
…………
“这么大事还能没传闻?周贵妃被大爷一碗毒酒灌死了!”一说到这个,苏子岚镇静的眉毛乱抖。
周六一夜没睡,先是被阿娘唤醒,让他送太婆进宫,送了太婆返来,阿爹又把他叫过来,叮咛他带着保护仆人,到东华门守着四爷,如果四爷出来了,必然要守好四爷,寸步不能离。
“守灵也传不到你们府上吧?再如何得宠,也就是个贵妃,能如何着?你阿爹真是!”墨七也跟着抱怨,“要不,我们出城去跟你姑姑说一声?归正我们都闲着,闲着也是闲着。”
随国公道站在秦王府正门前,背动手看着工匠将大门砌死,听了禁军的禀报,随国公本来就非常阴沉的脸更加阴沉,讨厌的斜着那名禁军,恨不能踹他一脚,真是多管闲事!都这个时候了,他如何敢见他?他见他能有甚么用?
“谁晓得!总之贵妃死了,大爷高墙圈禁了,四爷要立太子了,件件都是大事。”苏子岚吸着气。
“欢畅,刚传闻时不敢信,厥后讲是真的,叫着姑姑的名字嚎啕大哭,真是……”苏子岚叹着气。
侧门内,大皇子冒死拍打嘶叫道:“娘舅!求求你!娘舅!看在阿娘的面上,娘舅!娘舅!你这个牲口!你不敢见我?你这个牲口!”
随国公斜了眼大皇子方才出来的侧门,往中间挪了挪,叮咛工匠,“那边,从速砌起来。”
“走!”墨七一提出门就镇静,两人站起来,穿了厚毛斗蓬,带着小厮长随,直奔城外,去祭告屈死的苏氏去了。
要死大师一起死,
几个禁军部下稍顿,侧头看向随国公,随国公三分讨厌七分惊骇,吃紧忙忙走的离侧门更远,躲在几个保护前面,愤怒不已的呵责:“如何当差的?如果让人跑出来如何办?这是抗旨!”
“我出去逛逛,夫人要问,就说我一会儿就返来。”苏子岚叮咛一声,大步出门,上了马,走到巷子口,左看看右看看,游移不决,去哪儿呢?嗯,去找小七说说话,他这一肚皮的话,也就能跟小七说一说。
王府里,几近统统人都在看着垂垂升起的高墙,最后的惊骇已经畴昔了,高墙内哭声喊声响成一片,异化着大皇子沙哑的已经没有人腔的尖叫怒骂,一幅天国来临的末日气象。
“这事……是真的?”墨七眸子都快瞪出来了,“夜雨跟我说,我没敢信!大爷如何给贵妃灌上毒药了?要灌,他也应当给四爷灌吧?你说,是不是灌错人了?”
桃夭扶着神采惨白的霍氏,站在窗前,远远看着已经能够看到的、还在往上升起的高墙。
“甚么?”苏子岚重重哼了一声,又转了几圈,叉腰站住,他这满腹冲动,得出去散散。
“好。”禁军答的非常利落,上头没叮咛不让传话,并且他要见主事的人,按例是答应的。
“也是!”苏子岚想了想,可不是,给姑姑上香说一声这事,不见得非得阿爹去,他去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