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河船埠外,蒙蒙雾雨中,几十艘大船缓缓靠进船埠,贺家大掌柜朱洪年从船舱里出来,站在雾雨,双手叉腰,深吸了几口气。
折腾了大半年,可算又回到都城了。
“说说长公主。”宁远俄然开了口。
宁远眼神越来越幽深,好一会儿,拿起酒壶,先给文二爷倒了半杯酒,本身也斟上,双手捧杯,冲文二爷请安,“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宁某受教了。”
文二爷一口喝干了酒,放下杯子拱手道:“鄙人就此别过。”
“李家自保罢了,没甚么想要的。”文二爷笑眯眯,“李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所求不过一份公道罢了,大爷宦途能有一份公道,女人能得一份公道,如此罢了,无所求。”
替李家,一个李家,他现在想灭了他们也轻而易举,替长公主……长公主想干甚么?是甚么心机?
“这些我晓得。”宁远打断了文二爷的长篇大论。
“长公主么,”文二爷捻着髯毛,捻的宁远几次打动想把他那几根老鼠须拨光算了。
“不敢不敢。”从宁远斟酒起,文二爷就笑的见眉不见眼,“今后我们一席话的时候另有的是,七爷读的书,只怕鄙人也难望项背。”
文二爷也取了只杯子,斟了半杯酒。
文二爷干笑几声,“早该诸事落定,四海一新,我们大爷恰好,新晋一个纯臣。何必淌这趟混水?七爷您说是不是?”
“七爷必定比我清楚,长公主,生而不凡,一向到七岁……”
文二爷的话戛但是止,宁远微微蹙眉,半晌,接着问道:“她为甚么不嫁人?”
他的处境,确切象文涛所说,困兽普通,他找不到突破的处所,或许,明天就是个机遇,哪怕是圈套……
宁远发笑,“你感觉?你见太长公主几次?”
“李家想要甚么?”宁远倒了杯酒,一口喝了,看着文二爷问道。
宁远眼里暴出团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