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吴嬷嬷侧身坐到榻上,将十几辆大车的说了一遍,“……夫人,看模样,这是把压箱银子都偷出去了!”
“别的没说甚么,说倒没说甚么,就是她那态度,姐姐没看到,看到了你就晓得她有多猖獗了!她这是压根没把我们姐妹放眼里,姐姐你没看到,她那模样,连鼻孔都不对着你,只催那十几辆车:‘快点快点!钱庄正等着呢!’”
“可不是!推车的那些男人个个壮的象头牛,那么壮,推那车还累的弯着腰,过门槛时脸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我看的可清楚了!那车重得很!”
吴嬷嬷从速回转,“夫人,大奶奶这嫁奁,哪能跟别人的嫁奁比?夫人想想,我们为甚么跟她们李家如许的商户人家攀亲?不就是为了……”吴嬷嬷舌头打了个弯,“她们李家银子多,要不是为了这嫁奁,就我们世子爷,能娶大奶奶如许的?”
“还说甚么了?”吴嬷嬷被她这个蠢堂妹啰嗦的声音都高上去了。
“你说的是!”陈夫人气愤了,她固然瞧不起银子,不肯提半个钱字,可内心还是明白的,姜家穷极了,这门亲,就是冲着李家的银子才结的。“她真把银子偷出去了?”
“噢!”吴婆子一溜小跑回到后角门,进了门房,坐着喝了杯茶,总算恍但是悟,猛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大奶奶的东西就是大奶奶的嫁奁,姓万的偷了大奶奶的嫁奁!
“你说的是。”一听到这话,陈夫人肉痛的眼泪都汪出来了,“哥儿那样的品德,我们如许的家世,一想到那李氏商户出身,又这么不懂事,我这内心……”
三人出去,李桐出了一会儿神,叮咛水莲,“找小我悄悄把秋媚叫过来,我想起来几件事,得和她说说。”
“钱庄正等着呢?你听清楚了?”吴嬷嬷吓了一跳,惊叫起来。钱庄!
看后角门的是吴嬷嬷的堂妹吴婆子,托吴嬷嬷的光,在姜府也是有头有脸,上前拦住,伸手就要去掀盖在独轮车上的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