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想可不对。”见话说到了这里,到火候了,钱婆子从速往里递话,“我跟你想的不一样,我就打个不铛铛的比方,吴姐你现在,就跟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一样,恰是好时候呢。”
这一大师子,这几十年,就端赖着她。
吴嬷嬷又想到了她那座二百亩地的小庄子,难过的抹起了泪,这回,她是真悲伤,至心灰意冷了。
“顾姨娘?”
“那不是更好?真如果大奶奶当家作主,她是端庄主子,真有哪儿不铛铛,你想说一句,如何着也得衡量再三,想好了再说,说不定再三衡量后,还不敢说了呢。现在多好,一个婢妾,你见了她,给个半福就是给她天大的脸面了,如果哪儿不铛铛,这话提及来多便当?”
“吴姐姐,另有句话。”钱婆子衡量着如何说合适,这几句话,可真是看在几十年的友情上,诚恳诚意指导她了。
“你是说大奶奶?”吴嬷嬷皱着眉头,大奶奶这一头,她不是没想过,可大奶奶身边有的是能人,那里显得出她?就是万嬷嬷,平心而论,她比万嬷嬷真差了很多。“大奶奶身边净是能人,哪用得着……”
钱婆子这话说的算是比较委宛,可吴嬷嬷一听就明白了,先是睁大了双眼,接着就渐渐悟过来了,“这话……可不是,可这如果大奶奶,那是名正言顺,可现在,把堂堂伯府交到一个姨娘手上?恰好这个姨娘脏心烂肺,连手脚都不洁净……”
“你听我说,这媳妇跟婆婆有甚么别离?不就是那媳妇都是干活的,婆婆都是挑刺儿的,婆婆好当,媳妇难做!这绥宁伯府你管了这么些年,满府都是你的人,不管谁当家,只要你想晓得,能有你不晓得的事儿?这跟在你手里有甚么别离?要说别离,就是现在总算有个替你操心这事那事的人了,不消你亲力亲为,这有甚么不好?你就站在夫人边上,看着她做事,哪儿好了,哪儿不好,你看明白了,该如何就如何样,这有甚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