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文二爷笑了几声,“也不能说没别离,要不然不得好死就不是骂人的话了。”
“嗯,我想见他一面。”李桐低着头,转动手里那张纸,心不在焉的听着文二爷的话,俄然说了句。
李桐拿着抄来的这份旨意,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内心说不出甚么滋味。
“都是死,没甚么别离。”李桐接了句。
“多谢你。”李桐谢了句。
绥宁伯姜华远最后被推动来,牢门在他身后咣噹一声锁了,姜华远奔着最内里的儿子,也不管脚踩在哪儿,尽管踩出来,一向冲到姜焕璋面前,“你这个孝子,你竟敢弑母!我要告你不孝!你这个不孝子!”
姜华远呆呆站了好一会儿,一点点挪着转了半圈,看着直直看着他,震惊惊骇非常的姜婉和姜宁,目光呆住看了好一会儿,皱着眉,竟然没想起来这两小我是谁,贰内心只要诗词,和远方。
“好。”文二爷看着李桐,半晌,应了个好字,一句没多问。
“嗯。”李桐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文二爷接着道:“春妍我让人买走了,她说想去江南,我托给了一个旧友,让他帮着给她备份嫁奁,找户好人家,再看顾几年。”
折子递到长公主手里,长公主扫了眼,就交给了常寺人,这事,就让皇上恩自上出去吧。
“晚了。”姜焕璋淡然看着父亲,“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到时候是求一杯毒酒呢,还是求一条白绫。”
“皇上慈悲这一条,倒是真慈悲。”文二爷晃着折扇,看起来很有几分不满。
皇上心软,看到个磔字就一脸不忍,恩自上出,曲氏改绞,姜焕璋斩,姜华远赐他杀,姜婉姜宁还是发卖为奴,念三个孩子幼小,诸子之生母,免罪不罚,捧云伴月忠心侍主,着礼部表扬,王嫂子能改砒霜为巴豆,知己未泯,又出首有功,其罪不罚。其他诸奴交官牙发卖。
“倒是青书,竟然私藏了很多东西,一出来,取了东西,带着儿子搭了我们一支商队,往姑苏去了。”文二爷脸上带着几分赞美,“这一支,只怕今后还能有几分出息。”
只怕姜焕璋不是独一的一个,就是不晓得他晓得不晓得,但女人,必定是晓得的。
曲大奶奶抱着阿谁肥胖的小鸡崽一样、连哭都不会哭的大少爷,也缓缓滑下去,阿娘的病,不晓得好了没有,从进了都城到现在,头一回,她想起了阿娘。
“女人这话就见外了。”顿了顿,文二爷接着道:“玉墨生的阿谁孩子,送到了姜氏祠堂,太太交代了,让暗中照顾一二,好歹让他成人,顾氏也把儿子送到了姜家祠堂,偷偷找了钱帐房的妹子钱媒婆,托她给她寻户殷实人家,做甚么都行,典也行卖也行。”
曲大奶奶神采惨白,倒没如何失态,怀里紧紧抱着墨兰生的那位姜家宗子,仿佛抱着块免死金牌普通。和姜焕璋对角站着,立的笔挺。
姜家这件恶逆大案,清楚明白,证人证据一应俱全,墨相统总,大理寺会同刑部、御史台,不过一个半天,就把从曲氏生心要夺陈夫人私产起,到歪曲害死捧云,王嫂子受命买砒霜偷换换成巴豆,以及曲氏如何捂死陈夫人,伴月如何禀告姜焕璋,姜焕璋如何逼死伴月,前前后后审了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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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大奶奶害了陈夫人这事,在姜家下人中间,早就不是奥妙了,稍稍有一星半点头脸的,都晓得这件事,这一趟被连锅端出去,多数都非常淡定,一来早就惊骇过了,二来,这恶逆,逆不到他们头上,不过就是发卖,运气好了,说不定下一家比姜家强多了呢,到哪儿不是当奴儿。
姜婉和姜宁被这步地吓懞了,这会儿两小我抱在一起,缩在角落里瑟瑟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