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皇上哽咽着，“真真，四哥儿……还是个孩子，都怪朕，他还是个孩子，你……”
“大哥。【△網】”福安长公主叹了口气，“那阿爹呢？莫非你也要象阿娘那样，在皇陵建个衣冠冢？不见阿爹，不见林家列祖列宗？”
“四哥儿……”皇上在过来和现在之间，茫茫然然。
“阿爹……说过？”皇上看着福安长公主，神情有几分迷离。
“大哥，你有识人之能，你很明白，周氏的死是如何回事，老迈是甚么样人，太子又是甚么样的人，你都明白，你不肯意伤了周氏的心，你装胡涂，大哥，你的胡涂害死了周氏，害死了老迈。”福安长公主话锋一转，又返来了。
“另有五哥儿。”福安长公主打断了皇上的话。
“太病院的脉案都在，诊脉的人在，卖断肠草给太子的人也在，大哥要看吗？”福安长公主体贴的替皇上拉了拉锦被。【△網】
“拟旨。”皇上看着福安长公主，话说的有些艰巨，“太子无德，不堪大用，改立……”
上一次在大皇子府外砌墙的，是随国公，这一次，在太子畴前的王府外砌墙的，是周六。
“真真……”皇上眼里的震惊渐褪，慌乱中掺着哀痛，看着福安长公主的模样，竟有几分不幸。
福安长公主声音暖和，话却极其刻毒。
出到殿外，宁远晃到季疏影中间，“我但是君子。”季疏影看了他一眼，又扫了眼能看出几分失落的晋王，没说话。他这是说他刚才的行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可没感觉他是君子，也没感觉本身是在度君子之腹。
孙学士拟了旨，皇上点了头，墨相捧了旨，诸人掂着脚尖退出，只留福安长公主陪着皇上。
“真真……”皇上要求般叫道。
“大哥，我只要你这一个同胞兄长，这个人间，你是我最亲的亲人，这个时候，跟你说这些话，是不想让大哥无颜见阿爹，见林家列祖列宗。林家和天下，太子担不起，他不配，大哥在，他是太子，年老迈行，他还是太子，大哥，我只是替你着想。”
皇上直直的看着福安长公主，半晌，两行眼泪从眼角滑下来。
墨相没看皇上，只看着福安长公主，吕相低着头，一脸哀伤，楚相微微有些镇静，公然是如许！
“大哥，这事，我不跟你说，另有谁能跟你说如许的话呢？迟早有一天，我也要去见阿爹，我不想让阿爹绝望难过，大哥，你是长兄，是阿爹最看重的儿子，大哥，太子无德无行，他担不起林家的基业，更担不起这个天下。”
“大哥，阿爹临大行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福安长公主眼里都是哀痛，看着皇上问道，皇上眼睛一下子瞪圆了，“真真，你是个女人，你一个女人……女人……”
“是，”福安长公主眼皮垂下又抬起，“阿爹在的时候，常常提及你，说你好就幸亏性子平和，能听得进人言，阿爹说，为人主，头一件，就是要听得进良言，有了这一条，有没有才调，实在不要紧。”
季疏影等了半晌，见皇上不再发话了，低垂着眼皮，正要退下去拟旨，孙学士伸手从他手里抢过纸笔，“此事严峻，我来！”
“五哥儿？”皇上看起来很茫然，随即哭起来，“真真，朕承诺过娇娇，承诺过她，承诺过……”
“大哥，你要去见阿爹，去见翁翁，去见林家的列祖列宗，你筹算如何跟阿爹说太子毒死周氏这件事？你如何跟阿爹说，你把林家基业交给了一个毒死生母、烧死同胞兄长，踢死身怀有孕的贺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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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相走在最前，吕相和楚相紧跟厥后，晋王、解尚书、孙学士以及当值的翰林承旨季疏影等人鱼贯而进，在皇上床前跪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