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送的?那是谁送的?还能有谁?”周贵妃泡在委曲的汪洋里,本来就未几的明智早就没影儿了。
“你们是如何服侍的?如何让娘娘哭成如许?”四皇子这趟来,就是想先跟阿娘解释一下阿萝这挂珍珠帘子的事,那挂帘子不是他送的!
“你说不是你送的,那你说,是谁送的?这还用查?都是明摆着的事,你说,是谁送的?”周贵妃再次打断了四皇子的话,四皇子有点急了,“阿娘,真不是我!我问过阿萝了,阿萝说是一个北地的贩子送的……”
“你说了有甚么用?你还跟我说那帘子满天下就那一挂!你还说你最贡献阿娘呢,你说了有甚么?还不是转脸就又拿一挂帘子送给贩子卖肉的贱货,送的还是比你给你阿娘的好上百倍,你的知己呢?不幸我十月有身生了你……”
周六听的眸子差点掉下来,这事儿也太巧了吧!那边珍珠帘子出事,这边他爹就病重,他就连夜跑了!
“你还问我?你另有脸问我?”周贵妃哭的两只眼睛通红,瞪着四皇子,目光里三分肝火,七分委曲。
“我正让人查……”
“贩子送的?那贩子失心疯了?送十万银子的帘子给一个贱货?那帘子真值十万银子?你是借着帘子,从我手里套钱的吧?你这个不孝子,你真是气死我了!”
“走了,回南了。”门房话挺多,“就是前儿,不是前儿……就是前儿个,半夜里,闹了半宿,说是钱掌柜他爹病重,钱掌柜得了信儿,当天夜里就清算东西回南了,这屋子也不晓得托了谁,也要卖了,看模样不筹办返来了。”
“我晓得,我都晓得,你内心,你眼里,就老四才是你亲生的儿子!我不是!我不是你生的,你就没拿我当亲生儿子待过!”
…………
周贵妃夹缠不清里,倒是很有几句戳中了本相。
诸女使吓的跪了一地,贵妃哭成如许,真不关她们的事啊!
进门看到周贵妃哭成如许,头一个动机就是阿娘已经听到甚么闲话了,这个动机一起,竟生出了几分莫名的心虚。
“把门给爷踹开,出来瞧瞧!”周六半点好气没有,叮咛长随,两个长随上前,几脚下去,还真把院门踹开了,周六一马抢先冲了出来。
“你问过阿萝了?听听,阿萝,叫的多亲热!一个贱的不能再贱的伎女,还你问过她了,你就不怕脏了身子?”周贵妃这会儿只要脾气完整没有明智。
“那人呢?”周六一听就住这儿,内心一松。
大皇子的暴怒吓呆了周贵妃,也吓傻了一殿的侍女。
小厮揪过对门探头探脑看热烈的门房,周六指着钱掌柜家院门问道:“这家人呢?这院子有人住没有?”
周贵妃连哭带骂,唉,明天她真是太委曲了,她的委曲比海还深。
“阿娘这是如何啦?”他这一声怒斥,吓跪了一地,不过周贵妃哭声还是,半点停顿都没有,四皇子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去劝。
四皇子被她连哭带骂,狼狈不堪,又委曲非常,那帘子真不是他送的,他真不晓得那帘子是如何回事!
“我问你!”周贵妃满腔的委曲喷薄而出,“你跟我说,那珍珠帘子就那一挂,你是不是这么说的?那我问你,阿谁贱人,阿谁阿萝那挂帘子是哪儿来的?”
“我是说帘子不是我送的,是北地一个贩子送的。”四皇子燥的都要出汗了。
周六直奔畴昔寻钱掌柜,上一挂帘子是从钱掌柜手里放出来的,这一挂,说不定也是从钱掌柜手里放出来的,只要查到是谁买了,统统就水落石头出。
大皇子回身就走,周贵妃双手揪着前襟,大瞪着双眼在炕上坐的象只木偶,好半天赋恍过神,身子一软瘫在炕上,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