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看向姜焕璋，目工夫沉，姜焕璋低着头，仿佛没听到李桐的话，张太太闭了闭眼，长长叹了口气，“我也是替你着想……好，你既然非纳不成，现在立即就要纳，好吧，让人把顾家妮子带过来我看看。”
张太太内心的绝望更浓，呆了半晌，才接着道：“收通房和纳表妹为妾，这不一样，你刚结婚一两个月，现在就抬你表妹进府……”
张太太神采阴沉，沉默半晌，低声问道：“是你让人撞破的？”
张太太端坐在扶手椅上，呆了好一会儿，俄然长叹了口气，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坐到李桐床前，“阿桐，到底出了甚么事？玉哥儿象是俄然换了一小我。”
张太太直视着姜焕璋，姜焕璋有一丝难堪，但更多的是愤怒，这是明摆着的事，还用查么？
姜焕璋低头不语，这话他没法辩驳。
“不是，水莲，你说。”李桐神情怠倦，她头上的伤很重，又折腾了差未几一夜，面白气弱并不是装的。
“太太经验的是，是我鲁莽了。”张太太话音刚落，姜焕璋再次长揖认错，声音诚心，态度诚心。
张太太一口气闷在胸口，直硌的肺腑一阵阵疼。
“你一声不吭，那就是还没查？玉哥儿，你和顾娘子这事被人撞破，恼羞成怒，不好跟外人发作，也只能跟阿桐发发脾气，这我懂，可你也得替阿桐想想，她是新妇，你这话如果传出去，阿桐的名声得废弛成甚么样？废弛了阿桐的名声，你，你们姜家，能有甚么好处？”
张太太言语里充满调侃，“可顾氏现在还是你表妹，还没一顶小轿抬出去，你就当众搂着她不罢休，玉哥儿，你的礼数呢？你的德行呢？你就不怕今后要往上迈步时，人家把这件事拿出来发言？另有你说那些话，我活了这几十年，比这更混帐的话还真没传闻过，阿桐病倒，你们姜家就塌天了，阿桐嫁进你们姜家才两个月，还没接办你们姜家中馈，阿桐嫁出去之前呢？你们姜家的天一向都是塌着的？抬个小妾返来是为了主持府务，阿桐倒没甚么，我就不晓得玉哥儿把你娘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