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到现在你还敢跟我打草率眼?看来不好好跟你说道说道是不可了!”宁远挽了个清脆的鞭花。
“唉!”福伯一脸苦笑,“大女人走后,邵师又给大女人起过一卦,只要一句话:三十六岁死于毒。”
刚过了年,邵师开口了,说宁梅的婚事落定了。两个月后,周太后一纸手书,替方才丧偶的天子儿子求娶宁梅。
宁远眯缝起眼,“成不了……也不能扳连了我们宁家!”宁远一脸狠厉的啐了一口,“他娘的,这事小爷我得好好筹算筹算,万一成不了,得有个顶缸的。”
“七爷平生下来就批过了。”
“那么多兄弟,还觉得七爷得迟误一会儿。”福伯越老越喜眉笑眼,一团和蔼。
悠远的中京道定安城外,十里长亭,宁远纵身上马,勒着马头原地兜了个圈子,冲一群难过的眼泪花花的狐朋狗友一挥手,再抖个鞭花一声吼:“小爷我走了!”
“是邵师!邵师也没说甚么……”迎着宁远斜过来的眼神,福伯一脸苦笑:“七爷真是……邵师说话,七爷也晓得,讲究个精字,邵师就说了两句话,统共十一个字:有人逆天改命,天道将有变。”
今后邵师就住进了宁氏祠堂,白日睡觉,夜里看星。
“那阿爹的神采呢?欢畅?难过?震惊?气愤?”宁远不断念。
“如何说的?”
邵师姓邵,宁远他爹定北侯象宁远这么大的时候,有一回带兵追击崩溃的蛮族,返来路上捡了只另有口气的饿殍,就是邵师。
“屁!”宁远抖起鞭子甩了个清脆的鞭花,“离城都十几里了,说吧,邵老头儿跟阿爹说甚么了?”
福伯斜着他,不但脸皮厚,还倒挺会说话,还萧洒不羁,明显就是没法无天,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在外的时候,你也没受过啊……
“七爷贤明。”
“邵老头儿给我批过八字没有?”宁远眸子转来转去问道。
“为甚么这么说呢?”宁七爷将鞭子甩出花,自问自答,“阿爹这个当爹的,就是那句话,知子莫若父,起首,他晓得我聪明!绝顶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