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在中间噗的笑出了声。“王嫂子如何能这么说话?真是。”
李桐听的入迷,畴前她主持中馈的时候,别说姨娘,就是稍有点脸面的丫头婆子,都是想吃甚么就让厨房做甚么的,她向来不在吃上刻薄,对谁都不刻薄,吃,能吃几个钱呢?
客岁府里补月钱时,捧云她爹算着一家子一年的月钱,够买一根参了,谁晓得捧云只拿到了二两银子,余下的,说是夫人拿去给二娘子添了条新裙子。
好象就是从当时候起,她就有了重钱刻薄的名声……
清晖院,文竹脚步轻悄的出去,见了礼,侧身坐到床前脚踏上,低声闲话。
“这倒轻易,我们收着一大箱子老山参呢。”水莲笑道。
李桐额头突突跳着痛的钻心,就象那天她站在世人的目光中,顾娘子劝她:“……我们如许的人家,最讲究的就是刻薄仁慈,可千万别把银钱看的太重……”
上一回,因为姜焕璋一句话,她强撑着‘好了’,接办了这府里的中馈,头一件事,就是下人们被拖欠的月钱,可这姜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满是胡涂烂帐,总帐上每个月都有月钱这一项支出,内宅却没有发放明细,几个管事嬷嬷各有各的说法,陈夫人更是一问三不知。
“如许的胡涂人,不消多管。”李桐冷声道。
“真让大奶奶说着了,捧云的娘确切病得重。
李桐这个陡弯转的太快,文竹和水莲都怔了,面面相觑。
我们院子里粗使小丫头小瑞,有个姑姑跟捧云家住在一个院子里,小瑞这个姑姑,就是王嫂子,在厨房当差,,我就去厨房找王嫂子,给了她一百钱,说大奶奶嘴里没味,请她多操心做几样有味的菜。王嫂子接了一百钱,塞给我一把花生,让我坐着说会儿话再走。”
李桐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畴前,她每个月放的赏,是不比她们的月钱少,她们的苦日子是熬到头了,可她的苦日子开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