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直着脖子叫起来:“这位太太,车钱还没给呢!”
万嬷嬷很快让人回了话,银票子在大奶奶屋里收着,大奶奶明天被折腾的几近一夜没睡,天快亮时总算睡着了,这会儿不好打搅,一会儿大奶奶醒了,她打发人过来请钱管事。
“这位太太,你车钱没给!”那车夫急眼了,一群女人,真要赖车钱,莫非要动手打?
要不是顾家坑走这十万银子,他现在就能告老,有个两百亩上好水田的小庄子,他这日子……的确是神仙!
“这是甚么端方?反了你们了!”三娘子一跳一跳还要往上跳,却被二娘子一把揪回,“别叫了,我们阿谁好大姐,不要脸的臭东西,给人家做了妾,我们就都成了奴儿了!不要脸的东西!她把我们害死了!”
帐房钱管事得了那些话,先和老孙发了一通牢骚,这牢骚一起发到明天早晨的事上,钱管事跳脚臭骂了一顿顾家,世子爷他不敢明着骂,只能捎带捎带。
“哟~~~”青书今后退了一步,一只手抖着帕子,拖着长腔,上高低下打量着顾姨娘,“顾姨娘这是甚么意义?敢情攀上了大爷这根高枝儿,连亲爹亲娘都不要了?谁让我叫她们来的?你说谁让我叫她们来的?这还用谁让?那是你亲爹你亲娘你亲mm!这话顾姨娘如何说得出口?真是不要脸!”
顾姨娘盯着青书,抬手指着她的鼻尖,一字一句道:“你给我听着!我就算做了姨娘,顾家也是姜家的姻亲!莫非我做了姨娘,我娘就不是夫人远亲的mm了?我就不是夫人远亲的外甥女儿了?你想借着这事儿看我的笑话儿,哼!”
青书啧啧有声。顾姨娘神采乌青,她那几个mm甚么样儿,她太清楚了,现在她刚进姜家,脚步还没立稳,她接她们来……她就是用心要看她的笑话儿!这个暴虐的贱人!
钱管事听完这些话,那颗心一个劲儿抽抽的疼,疼的连脸都没洗完,牙也没洗。
“猖獗!把你的臭爪子拿开!不要脸的贱男人!”顾家二娘子顾芳汀一声暴呵,上前就去打车夫的手,三娘子跟在二娘子前面,举头挺胸,厉声呵叱胳膊抱在胸前看热烈看的乐呵的众门房,“还不快把这些贱男人打走!你们是如何当差的?把稳我奉告姨母,打你们板子!”
来日方长!这会儿她没空理她,她得从速打发人把阿娘她们堵归去,她们不能来,不管如何不能来!
车夫急了,上前拉住她,“这位太太,你车钱还没给,三辆车,统共六十个大钱。”
这二十万银子进到帐上,说甚么也得把养老的钱先弄出来!那是他们姜家欠他的!
钱管事恨的心疼头疼牙根疼,老孙也一样气的肝儿疼,他和老伴儿都在府里当差,如果这十万两还在,两小我加一起,起码起码也有一百亩水田,一百亩啊!
门房头儿使了个眼色,一个门房懒洋洋松开胳膊,不情不肯的下了几级台阶,挡在陈太太面前,“陈太太,明天夜里起,上头就叮咛下来了,今后顾家有人来,一概走后角门,后角门,听到了吧?你,往前,左拐,到底,就能看到了,记好了,往掉队出,一概!后角门!”
两小我你一句我一句骂的嘴角满是白沫,越骂越痛心。眼看着天气不早,钱管事站起来,往二门寻人找万嬷嬷。
陈太太仿佛没听到,抱着儿子尽管下台阶。
顾姨娘嘲笑连连,“你别忘了,这是我的笑话儿,也一样是夫人的笑话儿!你别对劲的忘了形!”
他是明天一大朝晨听到的信儿,顾家从姜家坑走了十万两极新的、见票即兑的银票子!这十万两,是他们这些白叟儿的养老钱,以及,府里那两位小娘子的嫁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