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了。”李桐垂着视线,端起茶杯渐渐抿了一口,既然问起宁海,必是起了狐疑,这个,早就请文二爷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只等着看他如何办。
姜焕璋对大哥,公然如她所想,他恨了大哥半辈子,这是筹算接着恨下去了,如许,很好。
如果文二爷,头一件,就是毁了大哥的出息!一念至此,李桐只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现在的李家,现在的大哥,赤手空拳,戒心全无,铠甲全无!
不能急,阿娘说过,就算天崩地裂了,也要先平静。
可文二爷的到来,必定不是因为她去请了他,他为甚么会来?这件事,还是得想体例查清楚,不过关着文二爷的事,第一要谨慎,第二必然不轻易,先放一放。
这会儿,姜焕璋必然已经猜到了,她和他一样,他会如何做?
一辈子,她在他的光辉下繁华享尽、威福并重,死了,她还借他的光返魂重生,不思感激,先是瞒着他,以后又狡计迭出……她想如何样?她还想如何样?
“嗯!我去吧。”清菊承诺一声,急步出去寻万嬷嬷了。
等不得一个三年了,四年以后的现在,晋王就会立为太子,姜焕璋就会炙手可热,到当时,他再要禁止大哥考中,乃至把大哥打入灰尘,的确是易如反掌!
满眼昏花中,姜焕璋远远看到几个恍恍忽惚的人影,精力一振,竟然叫出了声,“来人……”
那么,如果文二爷,会如何做?
大哥春闱的事,她得好好想想体例,大哥必然得考中!
姜焕璋肝火雄雄喷涌,只感觉额角一阵又一阵跳动,痛的他直不起腰,抬起手,用力扯下幞头,额头一侧已经湿了一大片,血又涌出来了。
他哪一点对不起她?
李桐手指划过垂若珠帘的佛珠锦,顺着游廊渐渐往前走,这也是不晓得多少年的旧风俗了,想苦衷,或者难过的时候,她就是如许,绕着游廊一圈圈走,垂下来的佛珠锦陪着她,仿佛阿娘在看着她。
姜焕璋跟了晋王以后,她曾经很用心的探听过皇家诸人,特别是诸皇子,天然也探听过宁皇后家。
这一回,跟上一次老是不一样,比如,宁远到都城来了,并且,还没进城,就先闹了个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