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拿只凳子来。”阿萝一拧身,叮咛多多,宁远眉梢微挑,捏着杯子,几口喝光了酒,用杯子表示云袖,“把壶给阿萝,你去,好好给爷唱几首曲子。”
定北侯府后园那片湖泊中间的水阁里,宁远单独一人坐在摇椅上,一手拿壶,一手拿杯,一杯接一杯,直喝的酩酊酣醉,摇摇摆晃站起来,将壶和杯子扔进湖子,又搬起酒桶扔进水里,对着水波微微的湖面,双手捶着雕栏,放声大哭。
阿萝张了张嘴,瞄着被柳漫扶起来往外走的周六,一声号召又咽了归去,随他回不返来,归正明天周六少爷被柳漫姐姐绊住了。
唉,柳漫姐姐真是不轻易,只是,何必如许自甘轻贱呢?
比起她们两个,阿萝这怠工之意,就太较着了。
宁远眼角斜着墨七,再眯眼看向阿萝,云袖一颗心提起来,仓猝拉了阿萝一下。
宁远指着本身的腿,“坐这儿,让爷好好瞧瞧你。”阿萝再次看向墨七,墨七却正举着杯子,要柳漫给他添冰块,仿佛压根没听到宁远的话,天然也没看到阿萝求援的眼神。
“有有有!软香楼就有上好的葡萄酒,阿萝快让人去拿,再拿几只水晶杯来,另有冰块!”墨七仓猝摆动手叮咛阿萝,阿萝亲身下楼,不大会儿,葡萄酒奉上来,阿萝和柳漫、云袖一起上楼。有了柳漫和云袖,阿萝的神情较着轻松下来。
柳漫面前的银票子厚度可观时,身上就只要一件薄如蝉翼的亵衣了。柳漫双手抱在胸前,窝在周六怀里,娇笑着叫着不玩了。
墨七和周六也落了座,阿萝忐忑不安的紧挨墨七坐下,见多多温了酒奉上来,仓猝站起来接过,宁远伸手挡住杯子,懒洋洋道:“这大热的天,还喝温酒,不晓得的,还觉得我们是七老八十不顶用了老朽木呢,不消这个,去楼下说一声,让我的小厮跑一趟,取一桶葡萄酒来,用冰镇了喝。”
他的姐姐和外甥,困在阿谁笼子里已经十年,在笼子里一步步走向死路,他眼睁睁看着,却无能有力。
宁远却当没瞥见,动摇手里那根嵌宝缀玉的马鞭,径直上了楼。
周六没好气的推开墨七,紧跟在宁远前面上了楼,一眼看到阿萝,一步上前,伸手托起阿萝的下巴,脸往前凑了凑,几近凑到阿萝脸上,“阿萝身上的这味儿,让我闻闻,嗯!这会儿正恰好。”
墨七将宁远送到定北侯府,看着他被小厮扶进了府门,站在定北侯府门口踌躇了半晌,叮咛小厮:“回府吧,再晚太婆要担忧了。”
宁远又打了个大大的酒嗝,脚步摇摆了几下,“好象有点儿多了,我先回了,小七。”宁远冲墨七招手,“小六要陪美人儿,良宵一刻……令媛!你送我归去,小爷我……目炫……看不见东西……”
阿萝看向墨七,墨七仓猝推了把阿萝,“远哥叫你呢,快去!”
阿萝挪了挪,离宁远不算远,可也绝对挨不着,垂着头,用心一意只斟酒。
宁远再没理她,一杯接一杯喝着葡萄酒,手指在桌子上敲着节拍,眯着眼睛,一脸沉醉的赏识着云袖的小曲儿。
“明天的酒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足足五十年的女儿红,你必定喜好,就是不晓得远哥能不能喝得惯,南边的酒不敷劲儿。”墨七得救般从前面推了周六一把。
“如何,阿萝喜好五十年的女儿红?嗯!好,喝个半醉,倒是更有味儿。”周六被墨七推的一个回身,又归去了,伸手搂住阿萝,“来,陪小爷我好好喝几杯,早晨……今儿早晨,你好好服侍宁七爷。”
云袖神采微红,挨着宁远坐下,胸前刚好蹭着宁远,给他又斟上酒,“传闻七爷千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