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长公主高高挑起一根眉梢,“你这丫头,这份见地眼力不得了,有没有你没见过、认不出的东西?”
“我小时候,从湖州往都城来,路上,阿娘就那么把我吊在船舷外,象飞一样,我到现在都记得,高兴极了。”李桐一边辗茶,一边一脸记念叨。
李桐进了宝林庵那间小院时,福安长公主正舒畅的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晃的非常安闲。
“哈!”福安长公主哈了一声,“也是,传闻你们明天玩的那么欢畅……唉!阿桐,再过几年,你如果能了了姜家的事,也别嫁人了,跟你阿娘一样,打理打理买卖,到处逛逛,一天给我写一封信,奉告我你去了那里,看到了甚么,吃了甚么好吃的,有甚么好玩的事,我看你的信,解解闷气。”
“随国公府没甚么非常,云贵报了水灾,墨相明天召了户部、工部尚书议事,半夜才散,吕相被皇上叫出来筹议秋闱的事,出来就召了礼部尚书等人议事,也是半夜才散,季家。”
“召返来多少能用的人?”半晌,福安长公主慢吞吞问了句。
长公主不问世事好多年,人手上还好,不过闲搁着,说用起来就用起来了,可这银子,她哪另有银子?唉,闲着的时候还好,一动起来,可就是银山银海,这话她不好说,也不敢说,幸亏,不消她说,长公主就想到了,以李家的富庶,长公主这趟又是替李家出头……有了银子,差使就好办多了。
“明天宁远从庄子外分开,直接回了都城,进了城门碰到周渝民,一起去了软香楼,也就一个时候,周渝民带着柳漫去了飞燕楼,这会儿约莫还在飞燕楼歇着呢。宁远看模样象是醉了,墨宸扶他出来,将他送回定北侯府,直接回墨府了。”
“随国公府收的阿谁义女?”福安长公主将手里的小花扔出去。
“明天得了几饼新茶,闻着味儿还好,碾了我们尝尝。”福安长公主调子镇静的叮咛李桐,看起来,她明天不筹算去后山急走乱逛了。
“是,很得大爷宠嬖。四爷明天一向在周贵妃身边承欢,很晚才出来,三爷因为娘舅杨雪坤又惹了事,和姜焕璋喝了大半夜的闷酒,发了很多牢骚。”
福安长公主眉头微皱,好半天,叹了口气道:“张氏既然去了福隆钱庄,奉告我们她有的是银子,那你去找一趟张氏,讨点银子用用吧。”
福安长公主晃着脚,抬头看着廊外小小一方六合,声音悠悠,“阿桐,比来我老是在想,当初阿爹那样疼我,到底是爱我,还是害了我?我如果象我的姐姐们那样,从懂事起就被教诲着一言一行都要彰显皇家风采,教诲着活一辈子的独一目标,就是为了做好皇家这块锦上的一朵花。而不是象阿爹奉告我的那些……”(未完待续。)
“回长公主,本门内能来的都来了。”
只是,这会儿她身后跟的,除了绿云,另有姚尚宫。姚尚宫紧跟在福安长公主身后,绿云提着提盒,离两人十几步,远远缀着。
“季疏影呢?”
“班楼、撷绣坊都是李家的财产,福隆钱庄呢?李家占了多少股分?”福安长公主打断姚尚宫问道。
李桐昂首看着福安长公主,俄然一阵酸涩难忍,再过几年,她另有活路?
“一对半蠢货!”福安长公主一脚踹在路边一根树上。
“这是凤凰山上的新茶?”李桐坐下,净了手,拿起茶饼闻了闻问道。
“是。”姚尚宫面无神采。
“可长公主没活力啊,长公主这模样,不管如何也不象是在活力。”李桐昂首看了眼福安长公主,“再说,长公主也不是只会循规蹈矩的人。”
姚尚宫的答复直白而没有任何感情。福安长公主挑起眉,短促的笑了一声,“宁远醉了?在软香楼,当着周渝民和墨宸,他敢醉?哼,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