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惊诧,虽说她男人可爱,毕竟是伉俪,她怎能够因为几根簪子就让衙差锁拿了他打板子,这说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好半晌儿才道:“莫非他不是你亲哥哥,竟这般狠心肠,要拿他去打板子问罪。”
赵氏那张脸忽而红忽而白,成了个三花脸儿,待要说甚么却被玉娘句句堵实,竟半句话都说不出,只得恨恨转头出来。
柴世延听了结笑道:“这般时候了,我去哪儿,不若你们就这儿说话儿,我去东配房里算会儿帐去,她是你远亲嫂子,既来了不好冷了她,只你跟她说几句话就放她去吧,莫留她这里用饭,我让灶上清算几个划一菜儿,早晨我们一处里吃两杯儿。”
因内心想着这些,倒未曾理睬柴世延说了甚么 ,含混应了一声,柴世延这才出去,刚转过东边廊子,便瞧见那边儿门首秋竹引着个妇人出去,估摸得又二十五六年纪,低着头瞧不大清脸面如何,倒是身姿窈窕,走起路来摇扭捏摆,那腰肢瞧着好不轻软,单身上一件沉香色衣裳有些旧了,若换上个光鲜些,恐要年青些也未可知。
柴世延何曾想过这辈子玉娘另有如此风情,这一眼竟说不出如何一个媚字,那眉梢眼底风情,与那些粉头大为分歧,却有些亦正亦邪勾魂儿,把柴世延勾半边身子发麻,哪还顾得上甚么,伸胳膊搂她怀里道:“玉娘若不信,爷可赌誓。”
见她如此,倒激起了柴世延性子来,顾甚么应过郑桂儿,拖鞋上炕,单膝跪炕上举起手赌誓道:“满天神佛上,柴世延今儿嫡妻陈玉娘跟前赌誓,若此后再纳妾进府……”说道这里,见玉娘直勾勾盯着他,一咬牙道:“若纳妾进府,让我不得好死。”玉娘却忽而想起宿世来,此誓可不活活应了他身上……
她越如此,柴世延越是要晓得,一叠声催着她,玉娘暗道,果那些妇人能哄男人连家都不回,只本身稍一使手腕,他便如此,何况另有那床笫之欢,多少长处让他尝了,只怕让他去杀老子娘都顾不得了,这软刀子割肉上,可比痛一刀毙命狠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是两章量,算补上昨儿了,别的感谢扔霸王票亲们,真是破钞了。
年纪虽有二十五六上年纪,一张脸却养细白,身材也分外窈窕,脚裹小,走起路来莲步摇摇,自来有股子风味,虽身上衣裳有些旧,却鬓边攒了一朵鲜艳海棠花,映着一张瓜子脸,倒比平常妇人有些姿色,想起爷弊端,惯来喜好勾如许妇人,便先存了几分戒心,目光闪了闪道:“爷今儿身上不大利落,从外头家来便没再出去,刚跟娘屋里说梯己话儿呢,不想舅太太就来了,便避到东厢里看帐本子去了。”
陈家自她祖父辞了差事,另有甚进项,虽平话香家世传下来,不知运营,便有多少家底儿也是坐吃山空,何况,提及来,陈家也没甚么家底儿,便那几个家底儿,到玉娘爹娘去时候,也差未几了,她哥又是个没骨气没本领,爹娘去了以后,也没寻个端庄差事干,成日只跟着几个狐朋狗友四周胡乱,一来二去,家里虽不至于揭不开锅,倒更加宽裕起来。
玉娘想起阿谁凄冷寒夜里,她嫂子与她说那几句话,清楚是恨不得她死了才好,或许她死了都不解恨,故此要算计着把她嫁与周家叔侄。
玉娘被他瞧得身上发毛,撂下梳子扭过甚来道:“既你让她来,怎这会儿还不去,莫不是要跟听我们说话儿不成。”
玉娘冷哼两声冷冷道:“我不狠心,倒是嫂子狠心呢,不是你说他偷了你银子金饰,你与我这里诉委曲有甚用,我也不是那堂上彼衰老爷,若嫂子认做伉俪,又诉甚么冤,嫂子不是跟我说过,我们女子嫁个甚么就跟着甚么,便挨打受骂也只得挨着便了,起码你男人还未吵架与你,你就该念佛了,少了几个银子便少使些,缺了簪子便不戴罢了,有甚要紧,你便寻到我这儿来,也是没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