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头,周养性赶紧迎上来道:“哥现在造化,今儿陈府宴客,我们高青县可没请几小我,哥鲜明座,可见得了陈大人意,传闻席间有参将大人,借了其间东风,哥谋个出息也不难,倒时需记得看管兄弟个差事,兄弟便戴德戴德了。”几句话说得柴世延内心欢乐,令人上了茶来,问他官司如何。
未几时前头小厮来报:“周大爷来了。“柴世延便知那丫头事了了,本想推了,见玉娘神采淡淡,恐她又提起刚头事,便出了后宅往前头来了 。
玉娘愣了愣,见金哄哄四只簪子,式样也新奇,不是外头常见,便问:“那里来?”柴世延晓得他不喜周养性,便隐下来路,只说:“前些日子当铺里寻来,瞧着式样好,便买手里,搁前头书斋匣子里倒忘了,今儿才想起来。”
思及此,也不推让,收袖中,周养性又扯着他去院中吃酒取乐,言道已邀了贾有德跟阮小二,就等柴世延去了一处里乐个彻夜。
柴世延听了,神采略沉了沉道:“我道这两日安然狗才没事儿就往上房里钻,莫不是内心早有了鬼。”
这话真是实足刁钻,那意义是他不认都不成,柴世延待要恼起来,却见玉娘虽嘴里如此,面上却噙着笑,一双秋水般明眸,望着他闪啊闪,竟不知有多少聪明机变里头,倒让柴世延恼不得,忽而嗤一声笑了起来,想两人是结发伉俪,甚么话儿说不得,关了门便与她认个错又有甚大不了事。
只见这会儿工夫,玉娘已换了衣裳,估摸刚沐浴过后,头上摘了冠儿,疏松着两鬓,只用一支碧玉莲头簪挽住,想是害热,脱了对襟袄,换了件白衫儿,下头配一条纱绿裙儿,好不利落,正坐炕上与秋竹做针指。
正要细心打量,不想被玉娘一把夺了去,递给秋竹收了起来,柴世延笑了笑,见秋竹出去,挨着玉娘身边坐下低声道:“爷与你瞧一样好东西。”说着从袖里拿了那簪子出来递她手里。
怕玉娘端的着恼,忙去瞧她眼色,想着得她个眼色,也好猜度她心机,不想玉娘却不睬他,撂了话儿再不住脚,径直走了出去。
一句话说柴世延乐了,踢了他一脚道:“胡说甚么,你入洞房念着爷何为?”
却说柴世延跟着玉娘从翠云这里出去,一起上赶着与她说话儿,玉娘也不是不搭言,却也没之前好色彩,不冷不热,倒令柴世延内心有些发虚。
至上房进了外间屋,玉娘脱了外头头蓬秋竹未等上前呢,柴世延先一步接办里,玉娘瞧了他一眼,只随他,侧身坐炕上吃茶。
玉娘也撑不住笑了起来,秋竹毕生有靠,她也松了一份心。
玉娘听他说有来有去,便不再狐疑,柴世延与她插了支头上,打量打量道:“恰是玉娘才配上,倒更加标记。”说着情热,便凑上来要亲嘴,不防秋竹正出去,唬了一跳,忙着窜了出去。
玉娘却未说甚么,只扫了董二姐一眼道:“是吃多了酒,这会儿觉有些燥上来,倒是该着归去吃一盏解酒茶,好消消火气,免得酒后无德,不定做出些甚么不铛铛事来,让那起子没国法下人笑话了去。”几句话说得柴世延讪讪,晓得刚事被她瞧破,虽刚觉有些乐处,这会儿闻声玉娘话儿,心下倒有些悔,怎就任这淫,妇勾起了火。
秋竹扫了玉娘一眼,回身出去,柴世延见屋里这会儿没人,直把身子挪到了玉娘跟前来道:“玉娘但是恼爷不是,只痛儿与爷说来罢,这么不上不下吊着,倒吊爷内心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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