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吃过三巡,阮小二便道:“本日哥可贵赏光前来,兄弟寻了个乐子来与哥耍耍。”说着便见那边纱帘后不知何时坐了个女子,度量月琴,弹唱起来。
两下说好,待柴世延家来玉娘与他说了,柴世延笑道:“倒真是个急性子。”却也想起这些年安然跟着本身鞍前马后跑进跑出,与旁人自是分歧些,娶又是玉娘跟前丫头,特赏了二十两银子给他购置婚礼所需,玉娘也给秋竹购置下四时衣裳,头面金饰一应俱全,还把本身常日敬爱金饰与了她几件。
她娘听了内心不受用道:“若非你与他那些虎狼药吃,如何会出性命,现在你倒抱怨上娘不是来。”
安然忙道:“我爷这何用探听,前些日子从甚么孟州来了个男人,说是高老头远房侄儿,家里闹温病投来这里,以往倒未瞧出那位是个这般心慈,容得住下不说,还好吃好喝待承着,前头铺子也交他手里看管,白日还当个侄儿,可这侄儿夜里却睡婶子炕上,满县里谁不晓得。”
赶这日柴世延吃半醉,安然特地绕了个圈子从高家门前过,到了门前更加脚步慢起来,柴世延醉眼昏黄,侧头瞧见高家门上悬红灯,模糊从里头传出丝竹曲词声儿,忽想起郑桂儿会弹月琴,唱起曲儿来,比那些粉头不差甚么,遂勾起了心机,唤住安然下了马就要往里去。
安然娘自是晓得如何回事,叩首去了,玉娘把秋竹唤出去,把安然挑日子与她说了,道:“我是说日子近了些,只安然心急,瞅他意义恨不得今儿娶了你去才好,不知你意义如何?”
她娘道:“还能如何,把他抬到外头去,若活便活了,若死了,令人抬到城外乱葬岗上草草埋了了事,想这厮不是我们高青县人,家里又死绝了人丁,谁还来告我们不成,对外只说他回故乡去了,谁个理睬。”
郑桂儿哪管其他,先时还道高平那物事与柴世延不差甚么,谁知倒是个有前劲没后劲,更加不顶用,与那高平吃了一丸倒见雄风,利落了一遭,至后又不大行,便加了量,把个高平折腾面黄肌瘦,走路都跟打摆子普通,哪另有力量做事。
那老道顿时明白过来,想这好处得却便宜,便依着安然叮嘱,把那药丸子里越性多加了几味淫,药,那婆子拿了归去,交与她闺女道:“这药虽得用,却不好常吃,恐坏了身子。”
还要从上月中提及,前番事忙,不得往高家走动,虽应了玉娘不纳郑桂儿进府,却也实在有些情分,如何真丢舍开,只说过些日子得了空,再来高家,不想这个空倒被旁野男人插了出去。
安然领命去了,拿了十两银子去长春观黄老道处与了他,那黄老道先时还说柴大爷是要他下毒,只是不肯,后安然悄声与他道:“谁个让你下毒害人,只她既要扫兴,你便多与他些,也免得她不得利落,这是教你做功德呢。”
哪日打她门前过,瞧见那伴计鬼头鬼脑样儿,安然就记内心,过后着人细心询了才知,那死了多时高老头,蹦出个远房侄儿来,名唤高平,生面子魁伟,因故乡闹春瘟死绝了人丁,不得已投奔到高青县来,却被郑桂儿瞧眼里,两下里不知如何便勾搭上了,虽说是远房侄儿,却宿婶子床榻之上,当铺子也交与这厮手上把守,瞧着倒似要招赘了普通。
郑桂儿恼了,把他赶外头来,高平深怕她冷了心,养了几日刚觉有了些力量,这日晚间便又摸到了郑桂儿房里。
玉娘扶她起来道:“甚大恩不大恩,我也不盼旁,只望着你能得个安生便是了。”玉娘咽下后半截话,莫要落得宿世那般成果,却让本身愧悔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