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道:“现在他死在府里,她那婆娘还口口声声说她男人白日惊了马,恐爷见怪怕上来喝砒霜死了,那里一个劲儿叫屈呢,说要去衙门里寻彼衰老爷给个公断。”
柴世延如何听她这些闲话,神采一沉:“好刁的妇人,在爷跟前还敢耍刁,堵了嘴先与我打二十板子。”
安然一拍大腿道:“如此说来,却寻到了泉源,真真怎生这般个暴虐妇人,这甭提一准是勾爷不成,变着法儿的要来害娘的性命。”
那妇人一听再打,魂儿吓没了,想这二十板子已是打的皮烂骨酥,再打二十板子岂不要了她的命,忙道:“爷莫打,妇人,妇人今儿在家中恍惚闻声外头的信儿,男人家来只说身上不好,奴家便让他在里屋炕上躺着,不想瞅眼不见他就吞了砒霜,那砒霜本是奴家买来与我爹治恶疮的,还未及送了家去,不想他这般想不开吞了下去,奴家内心头怕惧,才胡言乱语攀扯,非是本心,实不敢再打谎。”
想这妇人有甚进项,娘家穷的叮当响,男人一个车把式,一年的月钱加起来,也购置不起一身绸缎衣裳,便有这些闲钱,如何舍得,还购置两身,更不要提这金裹头的簪子与这细金镯,怎是她这般一个妇人能有的东西。
柴世延道:“既是你娘家嫂子的东西,好生收着便是,藏在灶台灰里何为,若不是心中有鬼,藏甚么?”
柴世延道:“既如此,安然去寻了他娘家嫂子来认认这些东西但是她的物件?”
想这高青县统共就两家药铺子,安然使了两个小子,便这般时候早上了门,也给咂开了,不大会儿工夫,返来道:“未曾见车把式去,倒是半月前,他那婆娘去了言道她爹腰上生了恶疮,流脓打水总不见好,寻人得了个方剂,要砒霜做药引,买了一包家去,却不防这妇人买在手里治恶疮的砒霜,怎给她男人吞了。”
柴世延不由嘲笑一声:“这可真是恶人先告状,你尽管采了她来,若她再叫屈给爷堵了嘴,这般刁奴,爷自有法儿玩弄。”
正说着,福安从外头出去,手里提着个蓝碎花的半旧承担,承担皮上沾了一层灰,角上还烧糊了一大块。
那妇人瞧见那承担,顿时面如死灰,福安道:“倒真是藏得巧,主子几乎把那屋子翻过来,竟把这承担放在了灶下,使那柴灰盖了严实,不是那灰尚热,烧了承担角,传出味来,谁能想到会藏在灶下。”
赵氏顺着她说了几句,那妇人便当赵氏成了好人,甚话都与她说,这赵氏也与她说了玉娘各种不是,末端与她道,想寻个机遇出气,让妇人瞧着玉娘行动来奉告她。
提及阿里这妇人如何跟赵氏连累上的,也算巧,这妇人娘家只与陈府隔一条街,先时陈府畅旺之时自无来往,后陈府式微,赵氏出来出来打头碰脸也便照过几次面,这妇人天生一个贪性子,只可惜生的实在丑恶,到了三十上,媒婆说媒才嫁了柴府的车把式。
柴世延道:“爷本有些狐疑,却不实在,现在瞧来,此中必有肮脏,想那马是车把式挑来,常日最是温驯性儿的,如何便半道惊了,若不是有恩公互助,玉娘母子一尸两命,现在想想都让人后怕,真如有人公开里关键玉娘,爷只怕这一次不成,另有二回,这老货想死了便一了百了,哪有这般便宜之事,把他那婆娘与爷带来,令人去他家里搜,若无人教唆,这老货如何有这般胆量。”
那妇人眉眼闪动支支吾吾道:“这是我娘家嫂子的陪嫁,怕我哥哥寻见典卖了打赌吃酒,才临时我这里收着。”
且那赵氏几次三番施毒战略害,若让她等闲没了性命,岂不是便宜她,需让她死不得活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