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一听再打,魂儿吓没了,想这二十板子已是打的皮烂骨酥,再打二十板子岂不要了她的命,忙道:“爷莫打,妇人,妇人今儿在家中恍惚闻声外头的信儿,男人家来只说身上不好,奴家便让他在里屋炕上躺着,不想瞅眼不见他就吞了砒霜,那砒霜本是奴家买来与我爹治恶疮的,还未及送了家去,不想他这般想不开吞了下去,奴家内心头怕惧,才胡言乱语攀扯,非是本心,实不敢再打谎。”
想这车把式五旬老夫,靠着给主子赶车度日,那里来的银钱供她吃穿花用,故此内心不快意,又是个悍性,便常吵架男人,哪日出去阛阓买菜,不想正赶上赵氏,与她搭了两句话,给了她一盒胭脂,便有了来往,提及男人的事,更是骂声不竭。
叮嘱秋竹家去,莫转头返来,跟柴世延把来去说了,柴世延把那簪子头扭开,在灯下细细关瞧,公然有个陈字,不由悄悄咬牙,本身这两日事忙,倒未顾的玩弄这两口儿,可道好,这是赶着送命来了,这番官司若打到大堂之上,他伉俪得一个暗害性命的罪,另有甚活路。
想这妇人有甚进项,娘家穷的叮当响,男人一个车把式,一年的月钱加起来,也购置不起一身绸缎衣裳,便有这些闲钱,如何舍得,还购置两身,更不要提这金裹头的簪子与这细金镯,怎是她这般一个妇人能有的东西。
安然道:“现在他死在府里,她那婆娘还口口声声说她男人白日惊了马,恐爷见怪怕上来喝砒霜死了,那里一个劲儿叫屈呢,说要去衙门里寻彼衰老爷给个公断。”
安然听了忙道:“此话当真?”秋竹白了他一眼:“谁还哄你不成。”
不大会儿工夫,两个婆子押了个妇人出去,堵着嘴跪在地上,柴世延一瞧,只见生的五大三粗黑黢黢个妇人,老母狗的眼,满脸麻子花,长在一身肥肉上,端的又丑又蠢,怪道嫁与那车把式为妻,想那车把式也有五十几了,这妇人虽丑,瞧着也不过三十高低,想是寻不得婆家,才嫁给这么个男人。
赵氏顺着她说了几句,那妇人便当赵氏成了好人,甚话都与她说,这赵氏也与她说了玉娘各种不是,末端与她道,想寻个机遇出气,让妇人瞧着玉娘行动来奉告她。
柴世延道:“爷本有些狐疑,却不实在,现在瞧来,此中必有肮脏,想那马是车把式挑来,常日最是温驯性儿的,如何便半道惊了,若不是有恩公互助,玉娘母子一尸两命,现在想想都让人后怕,真如有人公开里关键玉娘,爷只怕这一次不成,另有二回,这老货想死了便一了百了,哪有这般便宜之事,把他那婆娘与爷带来,令人去他家里搜,若无人教唆,这老货如何有这般胆量。”
柴世延道:“爷不难堪与你,只你说清这些物件的来源,爷便放你家去。”
二十板子打过,才把这妇人打怕了,再不敢胡言,趴跪在地上,只一个劲儿的哼哼,柴世延道:“你男人吃了砒霜,如何是经你手了买下的,只你这砒霜买来是与你爹治恶疮,还是要毒杀你男人,与爷甚么俱无干系,爷只问你,早上惊马之事你可知情?”
却忽想到那陈玉书伉俪虽该死,到底是陈家人,且本身也该爱惜名声,说到底儿还是本身丈人家,且陈家祖上世代书香,若到了陈玉书这辈儿出来此事,且是要暗害亲妹子的禽,兽之行,传将出去,莫说陈家的名声,便本身的面子也没了,倒不如暗里寻个由头处理了这两口儿。
且那赵氏几次三番施毒战略害,若让她等闲没了性命,岂不是便宜她,需让她死不得活受才是。
提及阿里这妇人如何跟赵氏连累上的,也算巧,这妇人娘家只与陈府隔一条街,先时陈府畅旺之时自无来往,后陈府式微,赵氏出来出来打头碰脸也便照过几次面,这妇人天生一个贪性子,只可惜生的实在丑恶,到了三十上,媒婆说媒才嫁了柴府的车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