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步至大堂,雷横叮咛张召重开坛做法,黄布桌案之上摆好了雷横的各式法器‘六面印’‘天蓬尺’‘招魂幡’‘三清铃’‘五雷令’‘拷鬼棒’‘七星剑’‘钟馗尺’右手边置个六尺五寸的镇坛木,雷横立于法坛正前,面色庄严威风凛冽,身披黄金八卦道袍极其持重。
胡贤孝见了雷横现在气度不由心悸,暗道:“难不成这恶果便是由我引发?”忙拜倒跪下深切道:“还请道长指导迷津!”言辞诚心叫身边的张召重与方儒景心中暗自好笑。
只将这七星剑停在法坛中心,黄符竟主动附在剑脊之上极其神异,雷横手按法决,单手拿起六面印在黄符之上连按三道,别离为“雷霆都司府印”“神霄印”“流金火铃印”而后提剑将黄符在烛上燃了,口中念念有词:“值日功曹五方揭谛、听我号令、镇魔!”
雷横手中这柄做法的七星剑尚未开刃,但饶是如此,隔着老远的间隔也能感遭到剑身透出那逼人的寒意,张召重心中暗惊,心道:“这七星剑如果开刃,毫不次于我的凝碧剑。”相传七星剑乃是诸葛亮赤壁借东风,登坛做法所用之剑,剑中有灵。
看准了病情,雷横掐诀念咒,口中悠悠喃道:“鬼谷子三十七代传人,特请仙界千里眼、顺风耳,二位护法来临!”四周世人不敢言语,只是看着雷横,只见他顿时面色庄严,沉声道:“胡捕头,你是否有虐待他母子二人?”。
眼神凌厉,叫胡贤孝不敢妄言,只闷闷说道:“这孩子我没有半点虐待,至于他母亲...”言道此处沉闷半晌,明显是做了负苦衷,雷横撇嘴嘲笑道:“便是如此,贫道以算出原委。”双眼放光,心中料定了本源天然也再无估计,显得极其自傲。
那妇人面色悲哀,虽说身子肥胖,但仍不失清丽之姿,跪地悲凄道:“请大师救救我的儿子。”不幸天下父母心,固然这胡贤孝愧对了这贤能的妇人,可这妇人还是一心顾虑孩子,雷横轻叹道:“也罢,也罢,此事也好处理,且随我来。”
雷横心中惊奇,暗道:“这是甚么病?竟把个十几岁的孩子折腾的如死人普通。”正到此处,便忽的想起了《世说新语》当中的记录,那殷仲堪的老父得了失心疯,最后郁郁而终,这病症在后代便叫做‘神经混乱性心智缺失症’。
闻听此言胡贤孝神采轻变,但仍没出声只是将雷横等人领进家中,这胡府以内更是精美,檀木桌椅,象牙雕壁应有尽有,可见这胡贤孝是多么的敷裕。
沉默半晌,雷横偷着用眼角打量了胡贤孝的神采,而后感喟道:“这灾厄不出在别人身上,便是出在胡捕头你的身上,扰乱你府邸的便是贵夫人的列祖列宗。”说的逼真,叫那胡贤孝不敢不信,虽说之前请过很多的羽士,但没有一个敢如此必定。
一行人约走了半个时候来到胡府门外,打眼看去这胡府雕梁画栋极其壮观,大门两侧石柱雕梁画栋及其宏伟,与之比拟即便是牛家村最大的堆栈也略显不敷,方才邻近只听张召重感慨道:“好壮观的府邸,当年有幸见过沧州府的总捕头宅邸,也不过如此。”
虽说雷横是假羽士,但这端方已经传了多年,现在也是得心应手,镇坛木轻置于坛上,顿时雷横迈开脚步,脚踏北斗头顶天罡,手中三清铃猛的动摇,阵阵铃音如同轰隆,现在雷横再不敢唬弄,这胡贤孝毫不是善茬,即便在胡贤孝这逃过一劫,也再无能够诛杀七大妙手。
而后见胡贤孝怀中抱个十岁摆布的孩子而来,身后跟着个穿着极其朴实中年妇人,雷横放下茶碗起家而立,轻笑道:“这便是胡捕头的公子吧?且来给我看看。”那孩子气味微小,双眼浮泛,浑浑噩噩当中竟有丝惊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