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船人轻摇船橹,画船在湖面轻巧得就像一条大鱼划开水面,稳稳地朝指定的水域驶去。
鲛兵大惊,但亦很快反应过来,毕竟这些人都是长年在非常凶恶的水下功课,应对各种突发状况都非常敏捷。
这些鼠兵固然数量浩繁,性子残暴,但在水下毕竟不如鲛兵矫捷,这七八名鲛兵左转腾挪,与鼠兵斗得难分难明。
到了目标地,易伯站到船头,往水下望去,此处靠近湖岸已有十余丈,水深更是达一丈多,幸亏这后湖水清澈见底,荷叶、菖蒲等大型水生植被都比较希少了,以是一眼望下去还是能清楚瞥见水底的景况。
三人一一跃上画船,秦明笑道:“易前辈,不想本日另有缘再见!”
想当年,南都城突发水患,这水便是从后湖当中涌出,想必玄机就在此处罢!
一名鲛兵笑道:“易伯你又多虑了,深湖当中常有暗潮,我等自小在澎湃海中采珠,戋戋湖里的暗潮又算得了甚么?诸位还存候心,我兄弟几人下去探明环境,当即就上来与你们禀报。”
鼠兵速率奇快,破开水流,敏捷朝鲛兵冲了过来。
说罢,船上的十二名鲛兵在腰间系上绳索,口咬短刀,一个个敏捷翻身入水,像游鱼一样消逝在视野里。
统统的鲛兵、鼠兵都被浑浊的水势打击得四周飘零,面前泥沙异化着气泡、杂物,早已化出迷蒙昏黄一片,甚么也看不清了!
这两座石像的中间,还摆着一面圆形的石质轮盘,大小足有十几丈,刻满天干、地支、星斗、神兽,固然非常邃密,但在水流和泥沙的冲刷腐蚀下,已有些许分裂和淡化。无数茶青、褐黄色的水草从裂缝当中扭捏而出,像一只只触手一样随波舞动,看起来既奇绝又古怪。
荆一飞道:“那往那边去了?”
白齐也道:“当日易前辈凭肉眼观水辨真伪,实在叫鄙人佩服!本日多多劳烦!”
水流湍急,快如风旋。
易伯又沉吟道:“这萍踪小如婴儿,踩得颇深,一向往湖中心行去,明显是搬运甚么重物,不过好生奇特啊,如果凡人如许水下行走,只怕不消半晌就会淹溺,这……可真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