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池俯身:“本年的世子,确是纯熟了很多。”
天子袖手凝眉:“你不感觉他很不一样了吗?方才朕让他领衔来查,他推拒了,换在畴前,他是恨不能立即请缨的。”
他不想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何况,去兴平是替天子办私差,这件事究竟能不能对外流露,能流露到甚么境地,他没法掌控。
杜仲春跟出去:“王爷,大理寺那边来动静说,卢大人先前把捕头们都传去,说是要查三个月宿世子坠马摔伤的案子。此事王爷可晓得?”
翻着檀卷的陆瞻就在窗户内抬起了头,目光在晋王身上落一下,然后站起来,绕出门口道:“父亲!”
卢崇方凛然道了声“是”,下去了。
“孙儿谨遵皇爷爷教诲。”
卢崇方愣了下:“皇上说的但是三个月宿世子那次受伤的事?”
陆瞻微了下,道:“孙儿如有彻查的本领,就不会轰动皇爷爷您了。再说此事孙儿也没有证据,万一只是弄错了,倒显得浮滑。孙儿只是把事情禀报给皇爷爷听,如何决计,但凭您叮咛。”
天子再看他半晌,就拢住双手起了身,盘桓了几步他说道:“传卢崇方进宫。”
“杜先生何事?”晋王边说边跨进了门。
晋王蓦地在门下留步,抬起的左脚还在半空就抽了返来。“谁说要查?”
天子望着他:“你是皇孙,既然有思疑,那天然不能小觑。这是大理寺该受理的案件,你也在大理寺,不如朕下旨,让你来卖力彻查?”
王池讷然接在手上,却见是封不知甚么时候被天子塞在了袖筒里的封好的信笺。
“传闻早上世子曾进宫探过皇上,按照时候推算,应当是皇上有问过世子甚么。不过世子受伤之事委实蹊跷,究竟何故伤在东郊他也未曾明言,鄙人倒也觉得此事该查查,倘若真是报酬,那么这动手的工具可就耐人寻味了!”
天子凝眉望着庭外,自袖子里取出一物:“拿去给晋王妃。”
门口王池躬身,下去了。
“因为是皇爷爷交代的密差,为免有负皇爷爷叮咛,孙儿任何人都不敢流露。”
“问了。皇爷爷问我早前坠马那事来着。”
“除了三个月那次,世子也未曾别的伤。”天子瞥了眼他,神采看起来有点阴凉,“去查清楚,朕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暗害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