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要来接你去跟我盯着王府。”陆瞻说着从身后取了把长剑给她，“我看过你脱手，猜想你会剑术，给你带了这个。
“外祖母突感不适，母妃要回杨家，英姑姑来催她出门。恰好她跟我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尾‘或许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感受，她是有话要跟我说。”
陆瞻想了下：“这事情，或许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完的。”
“是么？”宋湘道，“英姑姑怎生打断？”
而晋王有如许的行动，撤除是他对于坠马案产生了反应，还能是甚么呢？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眼下不过缺的是晋王亲口承认罢了。
安清门是西路这边的二门，门内一样有块影壁，这一圈住的都是寺人，宋湘畴前找魏春的时候闲逛到这儿来过，她找到正对着影壁的一间空房，坐了下来。
忽一双着布鞋的脚迈至积水边沿，略顿一顿，便举步往这边走来。
她忽视掉他带来的不适，也投入了对当前情势的存眷中。
扭头看一眼，陆瞻全神灌输地望着窗户里的晋王，清楚没成心识到他们的间隔。
陆瞻瞅空掠到了宋湘身边，抓住她跃上了房梁。
一时寺人端了茶进门，门开了，晋王的身影呈现在视野。
宋湘推窗望着深沉夜色，两盏茶后，换上夜行衣，顺着后窗下了楼，朝着王府潜行而去。
“你直接过来的？”
英娘忍不住望着冷静入迷的王妃：“此事莫非有诈？”
“承运殿固然防卫不严，但是王府四周还是很严的，这个拿着防身。到时候我先归去，让重华策应你出去，你在安清门下的石壁后等我。”
路过芙渠宫时，院子里漫步的云侧妃恰都雅见，谛视望了会儿，让侍女关上了院门。
“快下大雨了，我们先去用饭。”
“归去吧，我另有事。”
傍晚一场暴雨将六合洗刷得干清干净，传闻晋王妃回了杨家，晚餐前周侧妃亲身端着炊事前去承运殿，托盘里还摆着几枝半开的荷花，轻巧水袖拂过花瓣，扬起的不知是她的香还是花的香。
……宋湘他们找的是王府四周的饭店。
二人一前一后在重华的保护下进了中路，朝着晋王地点的承运殿掠去。
天子凝眸：“本日瞻儿来禀朕，说他三个月前坠马一事似有疑凶。朕召你来，是朕感觉扶养了他十七年的你，或许会有些话想要跟朕说。”
晋王看了眼到来后的周侧妃，浅浅尝了两口汤，便让人撤了桌。
周侧妃败兴而来，没想到话没说上两句就被打发还去，未免失落。
“儿臣不知。”
宋湘闻言心下大动，未及反应便感觉肩膀一紧，扭头看去，陆瞻双眼怒睁，右手抓着她的肩膀，蜷曲成了铁爪……
……
周侧妃前脚刚出去，后脚晋王就着人把宫门给关了。
刚至门下，天子一身平常袍服，由王池伴着，已经跨进门来。
底下房门一响，先前端茶出来的寺人出来了，躬着身拜别。
晋王妃昂首，双目微微一震，随后绕出门去。
天子信中提到了陆瞻有栋宅子在南城已属奇特，再命她来这里，背后始终透着不平常。现在这半日畴古人还不见，不免让民气忧。
“皇上微服出宫，此事粗心不得，儿臣便不得不谨慎些。”
而后晋王的掌事寺人刘江也走了出来，拢手立在了门口。
英娘称是，晋王妃又看起这院子里的雨来。
夏夜天气黑得晚些，但也终有到临的一刻。
已过六旬的白叟，脚步还是妥当，看不出来朽迈的迹象。他问道：“来多久了？”
说到这里，陆瞻凝眉：“我感觉母妃先前能够想与我说甚么来着，不过却被英姑姑给打断了。”
天上另有模糊的雷声，但云层背面已经垂垂有了下弦月的淡淡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