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安赶紧深见礼:“鄙人是都察院都事郁之安,传闻宋女人与贱内是多年的老友,前些日子却因贱内言语获咎了女人,故而特地备了礼前来登门赔罪。贱内口笨舌拙,还请女人大人大量,宽恕则个。”
宋湘原觉得郁之安该要些脸皮,总该晓得收敛收敛,哪晓得他竟把这贪色二字写在了脸上!
佟彩月看到郁之安眼睛都直了,把后槽牙咬到发酸,檀雪看到郁之安这般,也咬着下唇悄悄瞪了一眼宋湘。
一早就感觉这趟来让人不放心,本来让她不放心的处所竟是在这儿!宋湘这贱人,她竟还想把郁之安勾走不成?!
佟彩月被他一味贬低,看他恨不得跪舔宋湘,眼下不发作就不错了,如何能够还会帮他?
这下佟彩月就连最后一点抵当的来由都落空了。她若再不该,不是又要被郁之安怨上?
宋湘清算偏院的时候,赁着东边院子的住户娘子也过来帮手,正唠着家常,花拾就来讲内里有人求见,还说是她的客人,猜想莫不是陈亭他们那些人来访。迎到院子里,一看佟彩月,便皱了眉头:“你如何又来了?”
内心顿时生出无边嫌恶,正色道:“进屋就不必了,我与你们不是一起人,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
郁之安原站在佟彩月旁侧打量宋家这院子,来之前他原觉得这宋家哪怕不贵,起码也是个富户,不然那里能入胡家佳耦的眼?
看他这么镇静,佟彩月即使不乐意,也不能说甚么了。
佟彩月道:“我是你们女人的客人,你们女人呢?”
说完她沉下脸:“王妈,送客!”
便腾地上前,到了宋湘身后,伸手揪住郁之安的后领便将他甩到了一边!
佟彩月恨着郁之安被宋湘迷走了魂,现在却也禁不住上前:“你们如何打人呢!”
宋湘冷酷看向王妈:“送出去!今后把门看严点,不要甚么人都放出去。”
他一双眼在宋湘身上,佟彩月一双眼扎根就在他身上!
“那就这么说定了!”郁之安见她不语,已先镇静拍桌,“我去筹办筹办,转头我们就去!”
郁之安哎哟倒在地上。
但她才跟郁之安和好,此番是来求宋湘办事的,她即使快被醋火焚没了,也只能死命掐动手道:“都说过门是客,你也不请我们出来坐坐吗?”
关头她这一身气度又如此出众,真真是端庄得恰到好处,亦娇媚得恰到好处,也不知比佟彩月强了多少分?
“不必。”宋湘扭头,凝眉看向郁之安,“这位是?”
郁之安无法,只得追着宋湘出来,花拾拦也拦不住。
佟彩月带着郁之安达到宋家时,大门虚掩着,透过门口只见院子里并没有人,佟彩月让檀雪排闼,然后走出来,院子里倒有个小丫环在赶知了,看到他们出去先愣了下,然后走过来:“你们找谁?”竟是上回没见过的。
说完进屋去了。
郁之安自夸有目光,对娶返来的老婆面貌也是对劲的,但跟面前这不施脂粉的少女比起来,妆容精美的佟彩月竟还是立时被比了下去!
“宋女人且慢!”郁之安见她回身,赶紧夺了扈从手上的纸包就冲上去挡住了她:“这是鄙人一点情意,鄙人诚恳诚意而意,还请女人不要计算贱内早前的不对。不看僧面看佛面,请宋女人看在鄙人的份上――”
郁之安落了个没脸,便冲佟彩月使眼色。
说罢转头操起扫帚,箭步就冲过来了。
他这还没把架式放开,人就飞到了一边,紧接着一把笤帚已从天而降砸到他后脑勺上!
佟彩月气得脸都白了!
宋家还没有男性长辈在,陆瞻与胡俨斗了会儿嘴就走了,并没有留下来用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