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瞻想了下:“我身为儿子,不晓得则已,既然晓得了,又怎能当不晓得呢?那岂不是不孝?”
窗外的光描画出他的剪影,使他看上去比昔日更幽沉。
陆瞻转头。
杜仲春想了下,抱着卷宗上前:“实则若只是夺了差事罢了,倒也是好的成果。鄙人先前一向担忧会否另有别的惩罚。那样的话则必定引来很多人重视。”
直起腰身,对上的就是天子一双冰冷目光。
王池话说毕,天子沉着脸半日没有言语,他目光落在温馨跪着的晋王身上,深吸气又移开了目光。“瞻儿尚知挂念你,你一个当父亲的人,就不晓得给孩子们带个好头!”
晋王凝眉沉声,再道:“归去? 这没你事儿!”
陆瞻看了下晋王,然后爬起来退出去了。
而地上的晋王却凝眉看了眼陆瞻。
不管他是否筹算严惩晋王? 就晋王先前那番话而言? 天子的肝火都不会小? 陆瞻须得提示一下他严惩以后的结果? 既然他还护着这个独一的嫡子? 那么就应当不会但愿晋王府阖府受扳连。
晋王垂首爬起。
陆瞻被点名,立即进殿:“回皇爷爷的话? 孙儿传闻父亲因故进宫? 故而过来替父亲担罪。”
天子背朝了这边一言未发。
晋王出到殿外,陆瞻还候在这里。晋王如没看到他,沿着庑廊一起前行。
晋王立在帘栊下,没出声,半晌才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拿起案上几本厚厚卷宗丢给他:“把这些交代给工部。”
王池扭头看了眼,一沉气,便进了殿中。
这声略带着恼的斥责? 都有几分畴前严父训子的意味。
“还没说呢。不过光留着王爷不留其别人,世子本身揣摩吧。”
陆瞻想了下:“那皇上有说如何发落吗?”
天空有野雀飞过,晋王昂首看了看,本日万里无云,骄阳正在当空刺扎着人的眼。
陆瞻再补了一句:“皇爷爷!孙儿哀告您从轻发落父亲,孙儿心甘甘心替他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