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瞻放下茶盏:“为甚么我向来没传闻这件事呢?”
宋湘睡不着,傍着灯在小炕桌旁翻书。
陆瞻得他这番话,已知是肺腑之言。
“太子殿下?!”
陆瞻望着他缓缓揭动着茶盅盖的手,抬眼道:“大人想说甚么?”
“肚子饿了吃这个岂不是伤胃?”宋湘把果子扔了,喊来花拾:“去膳房弄点好消化的来给世子。”
“那必然祭拜过先太子殿下?”
陆瞻也憋不住了,把出处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末端他道:“他做过太子陪读这事儿不奇特,算起来他与太子年事相差未几,且他又是世家后辈。但他在这当口跟我说到太子是甚么意义?还说若我有疑问直可问他?”
“他提到了太子殿下!”
陆瞻点头,拿起桌上她吃剩下的半只果子咬了一口:“干脆明日直接带着杜爷爷上沈家去。如此也制止了沈宋两家来往费事。”
陆瞻屏息凝睇他三息,直到蜡烛炸着花他才收回目光:“沈大人这话让人费解,不过长辈临时领下大人这份情意便是。大人疼惜骨肉溢于言表,长辈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此事待我归去与内人说一声,明日便给大人答复。”
“顺利!”陆瞻炯炯望着她,“的确是超乎设想的顺利!”
宋湘嗯了一声,伸手把果子抢了过来:“干吗吃我的?”
沈宜均脸上看不出喜怒,他目光幽幽地,看了陆瞻半晌,道:“世子可曾上太庙祭奠过?”
“他如何说的?”
陆瞻眼巴巴道:“我饿了呀。为了周旋,方才吃了很多茶,晚餐吃进肚的油水全刮走了。”
陆瞻蓦地对上他的目光:“当然。”
陆瞻扬眉:“子路?”
沈宜均拱手:“那就全托世子成全!”
陆瞻摆摆手,回了礼。
“我沈或人汲汲营营,莫不是为着子孙后代。然昱儿身为他这一辈里的俊彦,最为有但愿顶起沈家大族的人,却遭受这等盘曲,这是他本身的不幸,也是我沈家的不幸。”
“走出了这一步,沈家欠了我们的情面,我们便可名正言顺地上沈家来往了。即算不是宁王,那么先从他这里探听到太子的一些事情也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