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妃坐直:“我有些累了,你先归去吧。记着谨慎做人,不该插手的事情毫不要插手。”
“天气不早,我就不禁止五叔回房了。转头再去五叔那讨茶吃。”
突来的呼喊声把他拉回了神,面前站着披着披风的陆瞻,他清清嗓子道:“你如何在这儿呢?”
“那是你三哥!”俞妃目光浮泛,“也曾经是你父皇和皇后捧在手内心的幺子!如果当年他没有出事,继任太子之位十有八九就是他的!”
俞妃抬手支额,手指来回揉着太阳穴:“我不晓得,自打进宫我就深居在后宫当中,我如何能够会晓得甚么?”
俞妃织着络子,头也没抬:“积年朝廷给出的赈灾银两就很很多,凡是从中抠得一星半点,都够撑死几个小官吏的,有人盯着这个,不为奇。”
汉王笑了笑。
半晌后她又举步走到床头,拿起床头几上一只磨得纹路都已经恍惚的银盏,紧紧地握着扣在心口。
陆瞻闻言,也深深道:“谁说不是呢?”
“五叔?”
俞妃把茶放回桌上,退出门槛来。
……
俞妃没答复。半晌后倒是又愣住:“皇上恐怕当真有立储的心机了。”
俞妃持续织着络子,没有说话。
“你如何了?”
景旺望着他背影,叹喟道:“一别两年,已然物是人非了,畴前的汉王与世子那般密切,现在竟像个陌生人一样的了。”
出了天井,他眉头仍然纠结。扭头回看了一眼尚且还亮着灯的窗户,他眉头揪得更紧了。
俞妃回神垂首:“身为嫔妃,天然该不时想着皇上,这才是天子御妻的操守。”
“您对父皇的心机一贯掌控的很准,您如何会不晓得?”汉王迷惑起来,“您之前一向都说这皇位就是二哥的。”
“好说。”
“是死了很多年,”俞妃摇点头,“如果他当真要昭雪,那么你二哥还能不能凭皇嫡子的身份成为继任太子就说不准了!”
“五叔!”
陆瞻笑道:“湘儿传闻淑妃娘娘身子不适,刚刚才抽暇去看望,我是来接她的。”打量汉王两眼,他道:“五叔是来看俞妃娘娘的?”
汉王还想再说甚么,俞妃却已经喊人送客,他只好起家辞职。
陆瞻的呼声把汉王脚步唤停下来。“另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