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眉突然咬唇,身子忍不住的顫抖,却冷静跪着,咬唇不语。
丫环上前,在秦氏面前摆上拜垫,向袁青眉道,“请姨娘给夫人敬茶!”
杏儿闻命,昂首向秦氏瞧了一眼,见她不语,才轻声应道,“是!”自去斟了杯茶,送到袁青眉面前,说道,“姨娘请接茶!”
早在纳妾第二日,阮一鸣便已差人回城禀告秦氏,一来是得她晓得,二来是请她替袁青眉安设住处。秦氏闻后,天然是又惊又怒,前门未拒虎,后门又进狼,这里一个樊香儿有孕还未曾处理,却又来了一个袁青眉。但闻说是天子所赐,又不能发作,只得命人清算屋子。
袁青眉被阮一鸣折腾一起,现在但觉腰腿酸软,扶着丫环的手刚一下车,脚下便一个踉跄,几乎没有站稳。阶上瞧着的秦氏顿时沉了脸,凌利目光向阮一鸣扫去。
“是!”身后张妈妈、姜妈妈报命而出,一人架起碧荷一条手臂就向门外拖去。
哪知这茶水是她特地命人备的滚烫的茶,此时一气之下忘了,只这一口便烫的满嘴生疼,几乎便一口喷了出来,忙用帕子掩住,借着擦嘴将茶吐出,才又点了点唇角,将茶盏放下,自丫环托盘中拿起一个红包递了畴昔,淡淡道,“今后好生奉侍老爷!”
秦氏被她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狠狠向阶下的袁青眉瞪了一眼,冷哼一声,这才回身进府。
袁青眉垂眸,咬了咬牙,突然回身,快行几步,跨入门去,随在带路小厮身后走向正厅,耳听着府门在身后阖拢,挺直着背脊,却没有转头再看一眼。
秦氏抿了抿唇,闷哼一声,昂首见阮云欢、阮云乐二人也已在阶下立着,冷冷扯出一抹笑意,说道,“想来二位蜜斯玩的热烈,也偶然顾着家里!”虽未曾明言,天然说的是阮一鸣纳妾的事。
袁青眉双手微颤将茶接过,尽力定了定神,才将茶高举过顶,轻声道,“婢妾敬夫人茶!”
阮一鸣见她本日极是听话,眼里便暴露几份对劲,点头道,“去见过两位蜜斯!”
袁青眉突然咬唇,心中委曲万分。本来,本身的身份与那二人一样,现在,却落到了半奴半主的境地,还要给她们见礼。
袁青眉深吸一口气,尽力安稳呼吸,双手伸出去接茶盏。哪晓得手指将触未触,杏儿手掌俄然一斜,“啊哟”的一声,唤道,“姨娘把稳!”一杯茶一倾,竟向秦氏泼去。
目睹变故又生,阮一鸣神采已经沉了下来,袁青眉身后的年妈妈已是吓的脸白,向前抢了两步。而只要阮云欢的角度,却看到在杏儿奉茶的一瞬,与秦氏互换了一个眼色,跟着便将茶泼翻。如果这盏茶泼到秦氏身上,秦氏大可一怒拜别,这盏茶本日便敬不成了。
碧荷吓的满身颤抖,连声道,“夫人,奴婢果然不是用心的,老爷,救救奴婢……”
固然是故意栽脏,却也不算冤枉。
袁青眉心中一紧,深知此时若本身不拜,怕他不会等闲饶她,不由微微闭目,将心一横,上前在垫上跪倒。
话声刚落,秦氏一手挥出,袁青眉手中茶盏飞出,直砸到碧荷脸上,秦氏嘲笑道,“你方才叫她甚么?谁是蜜斯?这里只要两位蜜斯!”
这几日,秦氏整小我坐立不安,一时深悔本身没有同去,一时又光荣他纳妾时本身不在跟前,免得受那般挠心一样的煎熬。
有丫环将茶递到碧荷手中,碧荷弯了腰送到袁青眉面前,轻声唤道,“蜜斯!”
电光火石间,却见袁青眉一手疾伸,竟然硬生生将茶盏接住,说道,“有劳女人!”根动手向内缩,分开秦氏远些,手中茶水摇摆,有一些泼了出来洒上她的手指,刹时烫的通红,而那盏茶,却已稳稳的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