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掩唇笑道,“打了这么好久,真够她受的!”
秦氏本来想要喝阻,听她一喊,神采骤变,喝道,“你这贱婢胡说甚么?我几时要你偷听旁人说话?”向两边的婆子喝道,“还不帮手拖人,这等事也要几个女人家脱手?”说着向一侧的张妈妈使个眼色。
“哦!”阮云欢点头,说道,“就晓得如此!我阮云欢可不是刻薄下人之人,二位妈妈既然没有吃饱,便再用些罢!青萍,去,厨房里取十屉馒头,给两位妈妈享用!”
“浑身是血?”阮云欢轻哼,波光潋滟的眸子顿时暴露一扼杀机,唤道,“陆妈妈,打一个不见血的,给两位妈妈瞧瞧!”
阮一鸣听她俄然聊起闲话,不由皱眉。但她扣问祖母寿辰,也算是一片孝心,又不能斥责,只得忍气道,“本年有你返来,一家团聚,又是你祖母整寿,为父想好好庆贺一番,不知你有何主张?”
“哦,是吗?”阮云欢淡笑,问道,“不知妈妈中午吃的甚么?可曾吃饱?”
是偷懒还是部下包涵?阮云欢嘲笑,摆了摆手。
内心恨的咬牙,却寻不到处所渲泻,听她一问,便冷哼一声道,“大蜜斯小小年纪便有这等手腕,又何必向旁人讨甚么主张?”袖子一甩,怒冲冲的奔出门去。
一见她出去,板子声顿停,满院的丫头婆子齐齐跪倒。
“是!”陆妈妈高应一声,手臂抡起,板子夹着劲风,一下一下的打了下去。
两个婆子顿时眼睛发直。这十屉馒头吃下去,就算不噎死,也得撑死啊!忙连连叩首,求道,“大蜜斯开恩,老奴再也不敢偷懒了!”
婆子听她赞了一声,脸上便带出些笑意,躬着身子,奉承的说道,“大蜜斯,这贱婢固然死不敷惜,但莫让她脏了大蜜斯的院子,老奴将她拖到柴房关着吧!有了这顿打,再饿上几天,谅她再也不敢!”
阮云欢也不命起,只是目光在院子里一扫,见秦氏的人早已分开,本身院子里的统统丫头婆子都在,行刑的恰是秦氏送来的两个婆子,冷冷问道,“打了多少板子了?”
阮云欢笑而不答,正在阮一鸣等的不耐烦,俄然开口问道,“爹爹,云欢闻说,过几日是祖母寿辰,不知爹爹要如何庆贺?”
一百大板?这是要往死了打啊!
阮云欢淡淡一笑,一手端茶,一手捏着杯盖,不紧不慢的撇了撇茶叶,又细细的品了一口,才道,“爹爹,凡事皆有两面,本日的事,要想变胜利德,也不算难!”
锦儿大惊失容,眼看白芍、青萍二人上来将她按住,吓的尖声大喊,“不!不!锦儿没有撒慌,确切是听到红莲说那些话。夫人……夫人救我,锦儿是听了你的话才去偷听她们说话啊,锦儿忠于夫人,夫人不能不管我……”
阮一鸣一怔,刹时喜道,“云欢,你有体例?”
阮云欢却声色不动,只是瞧着跪在身边的婆子,说道,“妈妈,可见过这类打法?”
隔了半天,才缓过口气来,阮一鸣压下内心的不适,淡淡道,“云欢,那贱婢已经措置,可程御史那边,总要有个交代,你聪明聪明,不知可有甚么主张?”御史固然只是个二品官,但是御史一职上参君下参臣,如有需求还能够参后宫,丞相固然是百官之首,获咎了御史,今后的官途怕也艰巨。
“是!是老奴二人!”婆子赶紧点头。
阮一鸣咬牙,双眸紧紧的盯着阮云欢浅淡的容颜。让秦氏出丑也倒罢了,她竟然涓滴不念父女之情,也将他推在这不堪的地步,让他今后如何面对满朝文武?
两个婆子本来还在要求,但是听着锦儿鬼哭狼嚎的叫声,那里还敢多说一字,只得一个跪在廊下,一个跪在阶下,冒死往嘴巴里塞馒头,直着脖子硬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