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淳于信淡笑,薄唇微启,一字字道,“名不正!言不顺!”不是皇后,纵有统管六宫之权,却不能母范天下。天下人不认,朝廷天然也不会认!
自从陈洛书父子尸身呈现,淳于昌母子咄咄相逼,众臣目睹淳于信被逼的无还手之力,哪晓得俄然之间,他竟然背叛一击,也是早有筹办!
是啊,陈贤妃是嫁入王府以后,才被人奸污,在此之前,受先帝宠幸,未能有孕,到有孕以后,再行勾诱,又焉知不是为了争宠,才与人通奸?
只是,此事触及宫帷秘事,一时候,世人皆不敢言。
一个陟流国的孽种,先帝当亲生儿子养大,委以重担。哪晓得此人长成以后,得知本身出身,不思酬谢,反而诡计夺位……
一时候,群臣哗然,几近统统人的锋芒,皆指向了淳于信。
只是,可爱在进入朝天宫之前,世人兵刃尽数留在宫外,此时手无寸铁,又如何抵挡?
淳于信微微勾唇,淡道,“父皇宠幸,母妃未曾有孕,一次强行奸污,母后便怀有身孕,当真是巧的很啊!”
一句话,群臣又是一震。先皇驾崩当日,凤良妃随先皇而去,却没有人晓得,凤良妃是如何逝去。此时听到“撞案而亡”四字,统统的目光,都盯在淳于信身上。
众臣又是一片哗然。程御史吃惊问道,“皇上,此话何意?你……你是说……”
陈贤妃闻言,神采大变,尖声道,“本宫失节,情非得已,暗害先帝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先帝若认定是本宫暗害,他活着之时,又为何不加措置?淳于信,你……你为保皇位,竟然撒下这弥天大谎!”
一时候,众臣皆默,很多人均面面相觑。
陈贤妃咬牙,冷声道,“那又如何,本宫一样统领六宫!”
是啊,如果没有被先帝宠幸,便怀有胎儿,以先帝的夺目,岂会不知?但是,如果被先帝宠幸,怀下胎儿,又如何晓得,不是先帝的龙种?
厥后,在措置先帝大丧事件之时,后宫清楚以陈贤妃为尊,又是他的生母,他却力排众议,对峙追封凤良妃为贞义皇后,又焉知不是心中有愧?
再遐想到先帝大行以后,端王淳于顺被夺去统统权位,守陵三年。现在,当年的恭王和六皇子尽数封为亲王,而他,却仍然只是端王,这些,又焉知不是淳于信疑忌端王?
淳于信沉默。
“是啊,为何?”有朝臣惊诧反问。
众臣见状,文臣故然暗自心惊,武将却均双拳暗握。
陈贤妃嘲笑,说道,“淳于信,你一个不得而知,便想污赖本宫?”
淳于信冷冷向她谛视,淡淡道,“哦?太后是朕的母亲吗?”语气淡淡,唇角挑出一丝调侃,望着她眸中突然现出的惧意,缓缓逼近一步,冷声问道,“那么,母后可曾将儿臣,当作亲生之子?”
“淳于信!”淳于昌见话说至此,嘲笑道,“当年秦家一案,你自秦胜成口中得知自个儿的出身,便暗中图谋,弑君篡位!现在诡计败露,竟然将大将军府灭门,企图袒护本相。如此不义之徒,岂能容你?”
当初,是端王淳于顺趁乱逼宫,天子大怒,病情转危。凤良妃以死相谏,撞案而死,才令端王幡然悔过,将一场宫变,毁于无形。当年,他感念凤良妃之义,将此事压下,保住端王一条性命,现在,事过境迁,更不肯旧事重提。
从发明陈洛书父子三人尸身,到当明天子的出身之谜,再到先帝的灭亡之谜,一件又一件的事端,仿佛一记又一记的闷雷,在世人头顶炸响,一时候,竟然没法判定,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淳于信点头,说道,“父皇为何对你心有所忌,朕不得而知,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使父皇不在,也定使本相明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