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淡笑道,“能牵涉出四小我来,也已经算不易,我们纵去,怕也不能再多。”顿了一顿,抿唇笑道,“也罢,我们去放把火也好!”命白芍、红莲奉侍换衣,便向前院里来。
阮云欢“哦”的一声,问道,“那日凡是碰过那碗汤水的主子不是都看了起来?如何没有审出来究竟是何人下毒?”
出门刹时,却听老夫人悠悠叹了一声,说道,“相爷,老身年纪大了,即使真的有事,也不过早一日去陪老太爷,你不要烦心!”
看看过了辰时,阮云乐指了一个小丫头,说道,“去,你去瞧瞧,前院那边审的如何样?”
秦氏嘲笑道,“这可牵涉的人多了,如何查法?”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云欢不过闲人一个,那里有很多事情好忙?”见老夫人赐坐,一边见礼谢过,一边在秦氏劈面坐下,问道,“方才走到屋子外边,见门外小丫头神情严峻,但是出了甚么事情?”
秦氏微微皱眉,不悦道,“这府里的事,大蜜斯就不必插手了!”
秦氏听的脸上变色,说道,“听大蜜斯一说,这府里不但一半的人牵涉出来,还得加上陆太医!这府里也不消主子当差了,全停了手查这件事!”
阮云欢勾了勾唇,说道,“云欢不敢妄下断语,只是云欢惜命,还是谨慎些好!”又向老夫人施了一礼,这才回身拜别。
阮云欢微微一笑,向她瞧了一眼,说道,“反正和我们院子无关,由着他们闹罢!”
阮云欢长睫一垂,暴露一抹无法,说道,“云欢不过据理猜想,爹爹、母亲不必当真。只是这等事不成倒也罢了,一旦被奸人得逞,怕是忏悔也晚了!”瞧了瞧手里的茶,说道,“现在府中民气惶惑,云欢也不能自安,还是回自个儿屋子去了!”说着将茶放下,款款起家,向三人告别。
阮一鸣未语,阮云欢却嗤的一声笑出声来,说道,“罗妈妈,爹爹又没有说是妈妈下毒,只是问那药都经了何人之手,你晓得的,细细说来便是!”
白芍问道,“蜜斯,这才送出来四小我,蜜斯不去瞧瞧?”
老夫人抬了抬眼皮,成心偶然向阮云欢一扫,便道,“每日都是罗妈妈端了来,再细的,我也未曾问过。”
阮云欢含笑道,“倒是个聪明的!”叮咛白芍赏了些果子退下。
阮云欢心底嘲笑,如果不是阮一鸣严审,恐怕秦氏就交出一个丫头便会完事。听那小丫头口齿清楚,便点头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爹爹,我们要查的是晓得祖母药中有紫续断之人,并非有人在药中下毒!下毒之人,还得从那日经手汤水的主子里寻!”
见她仍然满脸不解,墨兰“嗤”的笑出声来,说道,“红莲姐姐,便是清算掉几个替罪羊,那也是夫人放的羊,砍不掉她的臂膀,剪个指甲也好!”
白芍噗的笑出声来,说道,“这倒比的好!”
阮一鸣叹了一声,神采好了些,问道,“瞧着快到中午,天热了起来,你又来做甚么?”
阮云欢道,“本来昨日就想来寻母亲商讨事情,哪晓得被樊姨娘的事搅了,本日爹爹、母亲又审下药的事,云欢想着此事要紧些,闻说审的差未几才来,只怕再晚一些,母婚事忙,又有旁的事绊住。”
小丫头忙回,“奴婢草儿,从六岁进府,现在已有五年了!”
阮一鸣皱眉道,“若非打仗过药材,又如何晓得老夫人药中有紫续断?”
阮云欢一抿唇,几乎笑出声来。阮一鸣即使被秦氏蒙蔽,但对老夫人尚算纯孝,都说人老成精,老夫人这招以退为进,用的恰是时候。
秦氏听她这话,又不太像是来要田庄,便问道,“我给你送去十二个丫头两位妈妈,你自个儿也带着人来,如何没有得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