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一怔,脸上顿时青白一片,是啊,来日方长,就像璎儿说的,这件事是她们太急了,犯了蠢,乱了方寸,以是才支出了血的代价。思及此,李姨娘恭恭敬敬的向璎珞行了一礼,缓缓道:“芸娘感谢璎儿蜜斯。”
这时,从树后的暗影里冷静走出一名清丽妇人,待细心看去,可不就是那常日端庄娴雅的李姨娘嘛。
璎珞只是神采清冷的望着她,语气却暖和道:“真是不巧,璎儿也不知李姨娘常日里另有来这沈府后院的风俗。”
翘儿摸索的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红蕊,心中有些不安,声音微颤道:“女人,红蕊她……不会是没气了吧?”
璎珞神采安静,只在嘴角含着一缕如有若无的笑意,“既然你不肯意说,那便罢了。沈府的事本就与我无太多干系,本日来看你也只不过念在你还算经心奉侍我一场的份上。如见,见也见了,你我情分已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罢,涓滴不带犹疑的回身就要走,翘儿见璎珞回身,赶紧提着灯笼紧追了几步。待璎珞的一只脚刚要跨过门槛,便听到不远处的红蕊从嗓间衰弱的喊出两个字“等等。”璎珞脚步一顿,瞥了一眼虚脱的红蕊,只见她煞白的脸颊,此时涌上两坨不普通的红晕,双眼正明灭着灼灼的光芒,璎珞淡淡回道:“何事?”
此时璎珞唇边噙了一丝凉薄的笑意,看着李姨娘缓缓说道:“看来李姨娘似是很体贴我那小丫头?若如许的话何不本身亲身去见她最后一面劈面听个明白?”
李姨娘眼眸一沉,脸上的赤色已是褪去了大半,下唇咬碎了唇上的口脂,低声喃喃道:“她……她可曾说了甚么?”
“天理公道!”红蕊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如同从嘴里蹦出来的一样。
红蕊发觉讲错,将干裂的嘴唇紧紧闭上,眼睛向别处转去,一副哀莫等死的模样。
翘儿也忍不住生出几分悲戚不忍之色,她看着血泪恍惚的红蕊,又看了看隐在光影中神采冷酷的璎珞,终是忍住了脱口的话。接着又听红蕊气若游丝般的喃喃道:“蜜斯,奴婢自从见到您的第一眼起,就晓得蜜斯不似我们这般浅显的人,以是奴婢想要求您,如果有一日那人需求您的帮忙,您能帮她一把吗?”
璎珞轻挑峨眉,不觉悄悄一笑:“她?据我所知红蕊你但是以死明志才搞成现在这幅模样的。现在你这口中的她却不晓得是何人,值得你以命相护?”文雅明艳的面庞给全部暗淡破败的屋子生生增加了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