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子本日一早就来催促工匠做最后的修整,眼下差未几都已经清算安妥了,甄蜜斯,先请出去发言吧。”邱安仍旧一脸和顺恭敬的笑容,边说话边对着璎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衡之一怔,转头看向璎珞她们,一双清澈安好的眼眸闪过一抹讶异,但很快便规复如常,唇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你来了。”
璎珞扶着翘儿的部下了马车,抬眼向这座略显萧索的宅院望了畴昔,她心中不由的感慨,真是时移势易啊。
这边,翘儿上前叩响门上的铜环,半晌后,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内里翻开了约一人宽的缝。只见一个面庞清秀又透着机警的小厮探出身子,迷惑的看着翘儿,正要问来人是谁时,却不经意看到翘儿身后笑容清浅,面如白玉明眸如水的璎珞,心头不由一愣,磕磕巴巴的惊奇道:“你,你不会是甄蜜斯吧?”
那小厮忙微微俯身,恭声说道:“甄蜜斯,请进。”
“你且随我出去,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谢衡之的神采有些莫名的凝重起来。
璎珞微微一笑,面庞澹泊平和,“嗯,我也该是时候分开沈府了。”
谢衡之神采庞大,他没接话,只是将手伸进那小洞里,也不知他按了甚么处所,只见一道一处密室的门哗啦一声就此呈现在他们面前。
这座占地并不算太大的宅院位于京都南城区较为繁华的地带,但是它现在的模样明显与周边富丽热烈的宅院以及车水马龙的街道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听到这邱安报出谢衡之的名讳,翘儿微微一怔,道:“难伸谢公子也在?”
璎珞略一点头,柔声道:“还请小哥前面带路吧。”
就在璎珞扼腕可惜的时候,不远处的巷口正停着一辆外型极其低调的乌棚马车,车棚上面没有任何富丽的装潢和能代表仆人家的徽识,任是谁从旁颠末都会觉得这只是京都万千平常马车中的一辆,可如果细细察看,就会发明这马车的四周漫衍着乔装成各色商贩行人且一副不苟谈笑的暗卫们,正目光炯炯神采警戒的察看着四周的动静。
车夫闻声猛的拉紧缰绳,马蹄缓缓停驻,只见车棚的帘子哗啦一声被掀了起来,车内端坐着一名面庞严肃气度不凡的老者,此人恰是一身微服低调出行的天子萧焱。
谢衡之也不断留,径直向东南角的方向走了畴昔,那边并没有摆放甚么家具,只是在墙面吊颈挂着一幅精彩的山川古画。
谢衡之长眸微动,悄悄点头,“比来沈家的事我也有所听闻,沈府的确分歧适你再住下去了。所幸的是这处宅子现现在已经补葺好了,你随时都能够搬出去。”
璎珞的脸上掠过一丝明悟,“这竟然是甄家的密室入口!?”
翘儿不解的看着这个小厮模样的人,脱口而道,“你又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谢衡之见她并没有说话,因而重新将目光落在她的光亮斑斓的脸颊上,那双明丽的眼睛似奥秘星空,让他的心头不由得一颤。
璎珞心头掠过一丝迷惑,但看着谢衡之非常当真的神采,便也没有回绝,因而跟着他向屋内走了去。
谢衡之转过甚,深深的望着她,眸子中带着一丝非常的情感,他叹了一口气,道:“这幅画并没有甚么特别之处,真正独特的是这前面的东西。”谢衡之边说话,边将那画轴揭了下来。
璎珞迷惑的看着神情端凝的谢衡之,似是不明白这幅画有甚么奇特之处,笑道:“谢公子,这幅画有甚么特别吗?”
在几易其主兜兜转转以后,没想到这大门上面又重新挂上了甄家的匾额。璎珞看着那被光阴腐蚀的门楼砖雕,另有大门上书着“甄府”二字的匾额时,心头不由掠过一丝无法的苦笑,甄府的名号固然返来了,可谁又能晓得真正的甄家后嗣早已埋没于黄土当中,现在在这个人间上的只是一个虚有其名的空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