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想来想去,只剩下去坟地寻些枯骨扔去钱家院子这一个别例了,但转而想想她又把这设法反对了。不说那枯骨是不是会正幸亏半夜生出鬼火恐吓钱家人,就是她还怀着孩子,如何好半夜磕磕绊绊去坟地转悠。
说罢,他就要回家去。钱老头儿倒是急了,一把拉了他,恳求道,“里正啊,你可不能这么走啊。我们家里这个模样,今后要如何活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世人都是点头,转而提着水桶之类散去了。
无数男女老幼,听得声音,仓猝跳下炕,胡乱套了件衣衫就拎起家里的水桶往村东飞奔而去。
无数婆子媳妇背后里聚在一处,悄悄咬着耳朵,脸上满满都是惊惧。那些曾经说过丁家好话的人更是恨不得把本身嘴巴缝上,早晨瞪着大眼睛,恐怕自家也俄然被烧成高山。
这般折腾到半夜,她实在忍耐不住困乏,干脆把这些心机都扔到了一旁,懊丧抱怨道,“山神奶奶啊,若你真是在天有灵,就帮我拾掇钱家人一顿吧!”
丁薇自发财里人受她的拖累,内心正自责之极,听得大嫂这话倒是受了提示。她头上还顶着个山神弟子的名头呢,这么好的借口如何都健忘了。钱家人如此可爱,不如就想个别例,假借神迹操纵一番。到时候惩办了钱家,再顺带恐吓一下村里人,自家人也能少受些嫌弃。
“晓得了,娘。”刘氏昨日在铺子里也没少受钱家人的闲气,这会儿听得婆婆派她去看热烈,立即就应了下来。
里正微微皱了眉头,内心即便在腻烦,也晓得这事不能不管,因而只得冲着一旁的村民们说道,“都是乡里乡亲,现在钱家有难,大伙都伸把手吧。家里粮多的就送几斤过来,家里板凳桌子有闲着的也借来用用。等过一会儿火灭尽了,再帮着在墙角支个窝棚吧。”
夜深之时,一家人散去各自回房安睡。丁薇躺在炕上,倒是烙起了煎饼,翻来覆去不肯睡去。脑筋里揣摩着如何装神弄鬼,惩办钱家人。但是,她先前攒下的那点儿信心和高傲,在实际面前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刘氏和李氏到底不是丁家人,见婆婆如此偏疼心疼小姑,内心微微都有些不是滋味,但也很好的粉饰了畴昔。
说罢,她就裹了被子,拍拍本身微微隆起的肚皮睡了畴昔,半点儿不晓得窗外的屋檐下,正倒挂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山神奶奶吗,我再多当一次又何妨?”
丁薇白日里守着院子,带着大宝在沙盘上习字,学数数,中午做顿适口的饭菜,搂着胖乎乎的侄儿睡一觉,倒也还算舒畅。
莫非她这便宜徒弟真有其人,并且还时候存眷她,不然怎会如此刚巧,机会如此之好?
一旁筹措着拾掇面盆和包子馅儿的吕氏和李氏,这会儿脑筋里也在揣摩这件事,内心有些惊惧,但更多的倒是欢乐。自家有山神奶奶庇佑,今后看谁还敢欺到头上!
钱老头儿胡子都被烧没了,身上只套了条裤子,这会儿露着干瘪的胸膛跳脚痛骂,“哪个天杀的,烧了我家院子!我要告官,我要抓了他下大狱!”
说着话,他又翻身跪倒叩首,那虔诚惶恐的模样,看得统统人都是怔楞不知说甚么好。
任凭世人累得气喘吁吁,钱家的大院子还是转眼就被烧的只剩了残墙断臂。钱家长幼蹲在院子里,都是放声大哭。
“好,你去吧,我做几样祭菜!”
那村人是个身材魁伟的男人,说着话就把钱大炮半拖进了院子。
这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有村人开口想说话,但眼角扫到手里拎着水桶,衣衫石头的丁老头父子三个,就又把话头儿咽了归去。
吴里正方才批示世人灭火,累得坐在地上缓气,这会儿见此就皱了眉头,大声问道,“钱大叔,你家这火到底是如何起的?但是灶头里的柴火没灭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