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以后,田里就没甚么大活计了。丁老头儿正闲着无事在院里漫步,俄然见闺女坐了马车来接他进城去逛,非常欢乐,特地跑屋里换了一身新棉袄,这才上了马车。
“这如何成?”老仆惶恐的从速施礼,腰身弯的更低了。
丁薇挥挥手拦了她,转而去看宝贝儿子,见他小脸儿睡得红扑扑,因而笑道,“这一上午,让你挨累了,归去看看大娃和二娃吧。”
丁薇早在巷口就偷偷掀了车帘探看,这会儿就推了门抢先跳下去,然后又回身去扶爹娘,成果去见那老仆手里拎个小凳子跑了过来。
丁老头儿笑着摆手儿,应道,“这位老哥儿看着年事比我还大,可不要叫我甚么老太爷,我不过是陪着闺女来逛逛。你还是叫我一声老兄弟吧!”
云影不慌不忙一笑,应道,“无事,我就是想问问城里铺子如何,程大友可还得用?”
丁薇想要下车去铺子里转转,吕氏却不晓得想起了甚么,死活拉着闺女不准予。到底最后还是丁老头儿带着程大友出来转了好半晌,急得丁薇只无能瞪眼。
云影抱了安哥儿又在主院玩耍了一上午,方才把胖小子抱回灶院儿,程娘子喂了奶,正拍着安哥儿入眠,听得丁薇返来就从速起家施礼。
说罢,他又看向胡伯低声提点道,“这位夫人就是新主子,还不从速施礼。”
林管事指导着程大友赶着马车避过人流麋集的正街,左拐右弯,很快就到了县城东北的一条温馨冷巷。巷口路旁,分歧于普通长栽的柳树槐树,竟然长了三棵大陶碗口粗细的松树,非常新奇易辨认。
这么走了一圈儿,出城的时候已是中午了。丁薇可贵抱怨老娘,“娘,你方才如何不让我下车?这是我的铺子,我不看看如何成?”
马车到了路口的面食店,欢乐的丁老头儿和吕氏也没下车,直接回了自家。老两口揣摩着城里那么好的院子如果悠长没人气养着,怕是要荒废。并且夏季天寒,不烧火也是不成。因而两人揣摩着这几日多砍些柴,再预备些吃食用物送去,隔三差五就搬去城里住一段。一来住个新奇,也当回城里人,二来也偶尔去两家铺子转转,免得那些伴计硬把好买卖说成亏蚀,自家闺女和外孙就亏损了。
程娘子安逸了一上午,本就有些惭愧,闻言就要请罪,不想云影却道,“女人中午还没用饭吧?程嫂子去同小青说一声,煮碗鸡汤面来。”
马车一起出了村庄,到了路口面食铺子再接吕氏的时候,不必说,老太太目睹可贵穿戴洁净的老伴儿和一身锦缎袄裙的闺女,非常抱怨了两人一番。末端到底又怕担搁工夫,没有回家去换衣衫。
待得丁薇出来,林六亲手开了车门。丁薇点头谢过他,又扫了一眼抱着马鞭低头躬身的程大友,这才笑着上了马车。
林六笑了笑,没在说话。
丁薇有些不平气,想要辩驳两句,不想老爹也是拥戴道,“你娘说的有事理,你今后用心做活儿,必然要对得起云家这般宠遇,至于别的,你少操心。只要有铺子在,每月有进项就成。就算你有甚么生财的好主张也等一等,今后带着安哥儿出了云家再折腾。”
吕氏倒是没重视这些,她心心念念都在闺女的新宅院上。现在家里两个儿子已是分出去伶仃立了流派,又有买卖傍身,他们老两口也有田有养老银子。只要闺女带着个不知爹在那里的孩子,今后的日子何其艰巨,每次她想起都会愁得整宿睡不着。如果闺女当真有了本身的院子,有了铺子,她就是立即死掉也放心了。
老仆闻声仓猝扯了门槛,又大开了两扇乌木门,程大友稳稳牵着马缰绳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