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跟着粮车一同被送来的,另有金银珠宝,美人美酒。特别是那些美人,环肥燕瘦,各个都是绝色。可惜公治明未曾召见任何一个,反倒尽皆赐给了一众部属,惹得那些世家朱门惊骇迷惑不已,不明白是美人难入大将军的眼,还是大将军得了甚么暗疾,那他们岂不是拍马屁却被马腿误伤?
不等赵三江回声,程大友倒是终究找到空地插话儿道,“回女人的话,夙起小的就带人把虎帐里外打扫洁净了,干柴也拉了几车畴昔,这会儿军爷们只要点把火就行了。至于肉食,昨日为了驱逐女人返来,方才杀了一头大肥猪,就等着女人叮咛呢。”
那坐在桌边的女子渐渐抬开端,暴露白净的脸庞,柳叶眉下一双深幽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桃花般鲜艳的红唇,最可贵是眉宇包含的一抹贵气,微微一笑间,衬着头上的金凤钗,身上的缂丝小袄和绣花长裙,当真是冷傲至极。
大宫女不晓得主子嘴里的那些东西是甚么,但聪明的死死低了头,不敢吭声。但老嬷嬷倒是变了神采,游移问道,“公主,您可想好了?老王爷临去前说过,不成等闲动用…”
溧水是西昊最大的一条江,几近把西昊一分为二。而冯勇冯老将军就带着十五万雄师守在江干另一侧,筹办以逸待劳,只等公治明强行渡江后,一举把义兵击溃。
袁嫂子带着十几个妇人正在院墙外的大灶间里繁忙,大铁锅里炖了骨头,汤里又下了白菜条,豆腐块和灌好的额血肠,再撒上一层厚厚的五花肉片,还没等走进,就已是被扑鼻的香气引得垂涎不已。
“是,公主放心。”
那女子用力吸了几口气,勉强收了脸上的喜色,伸手扶起老嬷嬷同大宫女,沉声说道,“嬷嬷,当日爹爹归天之前给本宫留下的那些东西,怕是要动用了。”
公治明也是被冷风吹红了脸颊,但他双眼还是冷厉的望向溧水对岸,很久才应道,“冯勇一贯善用奇谋狡计,现在这般温馨,许是再等甚么机会。乃至他已经脱手了…”
老嬷嬷忍不住也是看的呆了那么一瞬,转而从速把粥碗往前推了推。那被唤作公主的女子端起碗喝了一口就放了下来,感喟道,“传闻大哥本日又杖毙了一个御史,夺职了两个侍郎?”
丁薇笑着点头,进门同迎上来的袁嫂子说道,“记得炖菜好了,给孩子们分一些,别亏了他们的肚子,恰是长身子的时候呢。”
太阳方才升到头顶的时候,程大友就带着人把饭菜送到了虎帐。一人双臂搂抱粗细的木桶里装了白菜豆腐炖肉,足足有二十桶,细面和包谷面掺在一处蒸成的馒头也装了二十筐。
女子胸脯急剧起伏,晃得绣在领口的几朵红色桃花在烛光下更加妖艳,“嬷嬷,即便父王还活着,也不会拦着本宫。”
老嬷嬷无法,晓得也瞒不过自小聪明的主子,因而就道,“皇上这几日心境烦躁,怕是过几日就好了。”
不说公治明如何繁忙,也不说一众朱门世家如何操心猜想,只说这一日京都皇城里,某一处古朴清幽的宫殿里,即便夜色已是深沉,还是是灯火光辉。
袁嫂子想起先前那此闹贼,就笑道,“成,都听女人的。有了这些军爷在,我看谁还敢来我们庄子上偷东西。”
日夜轮转,繁忙起来日子就好似过得极快。待得公治明理顺了南边六府的政事,时节已是目睹要进腊了。溧水劈面的雄师,自从屯兵安营的一日就再没有任何动静,好似十几万雄师就为了戍守江北一线,底子不筹算光复江南,这情势如何看如何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