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这一次打败那些髡贼,吾等便泛舟湖上。享山川之明丽,品春秋之丽色,再不与鄙夫为伍!”
髡贼的纵队,已经变成了三道横队,而那整齐的步地是前所未见。
“武夫可爱,武夫可杀。国之强大,在德不在勇,如天下悉用君子,又有何事不成。就是阻布、夜陀也必定惭愧不敢犯边。恰是武人可爱,撺掇圣上开边挑衅,现在国土并未扩大,国库倒是支撑不住了。
“哇、哇!”
“禁声,你们想死也别带上老子!”
统统的财帛都被文官管着,乃至给养也要贿赂才气拿到手,一旦有所争论,不利的老是武人,他们能挑选只要忍气吞声。
出城以后,兵士们再没生过火,因为阿谁该死的庞州牧不准。现在不要说是干粮,连水都成了冰块。温饱交煎下,每天都有一两百具尸身要抛弃。
“别人是东华门唱名的文曲星,我们就是群该死的武夫,能比吗?”
难堪间,世人的肚子同时叫了一声。
“来了也打不成仗,弟兄们都冻得不可。”
听到这句话,庞元省缓缓放动手里的书卷,用轻视的语气说道:
“庞州牧又在烤羊肉!”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世人的肚子更是叫得短长。
庞元省悄悄一笑。
六品文官笑道:
“咕噜!”
仿佛是长笛,另有锣鼓的鼓点,乍听上去还非常动听。
军官如此,兵士们就更是不堪。烤肉的香气引发胃囊一阵阵的收缩,很多人只感觉面前有片片的黑块飞舞。趁着州牧府标营也去午餐,他们从速取出裹在腰间的面饼。
朝廷用兵作战,兵士开赴钱为两贯。现在只剩下五百文,看来其他的财帛又被漂没了。
“妈的,只许州官烤肉,不准我们生火,这些狗日的文官!”
“是!”
有牢骚,杀!
“铛铛当!”
已经有些拉丝了,但不吃一点的话,人必定要被饿死。只是他们还来不及啃上一口,就听到了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
跟着一声号响,纵队俄然停下,然后就在哪儿不断的踏步。
今上,以祖宗之地不成弃为由横加回绝。现在边事垂垂腐败,又要增收赋税,此真昏庸之举。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今次荡平髡贼,吾欲乞骸骨回鲁州,入辉山书院再学十载!”
就在他抱怨之时,甘州卫的统领也在嘟囔着。
“髡贼,敲钟示警!快,敲钟示警!”
他的身边,几个部下却低声怒道:
正在惊奇的时候,只见一面红旗下,穿得灰不灰、绿不绿的家伙,整齐的从山口中走出来。
短促的钟声,让兵士们变得非常惊骇。他们睁大了本身的眼睛,用不成思议的神情,看着面前的统统。
“西北三州冰冷,盗匪、蛮夷横行,此为国之疮痈,辉山众正早欲放弃!专保蜀州、晋州、冀州,如此一来国用便无捉襟见肘之患!
“鄙夫安知策划为何物!那厮们白天斗鸡走马,夜宿北里妓家,论起喝酒有十人不当之勇,一旦上阵两腿瑟瑟只欲奔逃,国之热诚也!”
凄风卷过,帐篷的门帘猛地被推开。几名美丽的丫环,从速用手将它压住。
庞元省傲然一笑,端起家侧的那杯参茶,悄悄呷了一口。
昔日养尊处优的人物,现在正缩在一个坑中瑟瑟,青紫的嘴里还收回颤抖的声音
“吾思鲁州之暖和也,辉山之醇厚也,约三五同好,在家中置酒高谈,不亦快哉!其间只要粗粝茶饭,岂是文臣为官处,国度负吾也!”
“不过三千余人罢了!奉告上面的军士,本日破贼每人钱帛五百文,另犒赏牛羊多少,有胆敢退后者,杀!”
“老爷可别冻着。”
这时,甘州卫的一个军官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