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温昭明已经十七岁了,普通人在这个年纪都该说亲了。他一事无成,即便是大太太想为他说亲,恐怕也没法说到大户人家的女人。
夜间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在人身上,犹自有三分凄清。
几个小丫环在前头打着灯笼,又有墨荷搀扶着,温瑾言倒也不怕跌一跤,温声道:“此处风大,你且先归去候着,我马上就回。”念着婆子大半夜不得安睡,表示墨荷打赏了她一两银子。
既然大太太给的诚,温瑾言也不端着,忙屈膝施礼,“那我就替二哥感谢母亲和大哥了。”
温瑾瑜俄然别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母亲夙来喜好栀子,见了这花定然欢畅。”她放下了花枝,抿着嘴笑了笑,“看来mm病了一场今后,倒真是大彻大悟了。”
温瑾言微微点头,才出得门,却见劈面而来的小道上,几个丫环簇拥着温瑾瑜,缓缓而至。
如果平时,温瑾言如何也要凑趣的,可本日她的确是乏累,又承诺早晨去看温昭明,这还是她重生今后与兄长的初度打仗,不想失期于人。
天垂垂亮了,栀子花柔滑欲滴,令人面前一亮。
“但是,即便本日你和大哥身份互换,这顿板子,你一样逃不了。”温瑾言深深看着他,“二哥,你自问,如果本日你是大太太所出,除了这个身份,你可另有甚么值得高傲的?”
温昭明浑身一震,神采发白,死死抿着嘴,没有说话。
她穿戴桃红撒花比甲,大红洋绉凤尾裙,石青刻丝披风,粉光脂艳,与温瑾言的素雅截然分歧。
也难怪大太太这般欢畅。
可守门的婆子一传闻四蜜斯是奉了大太太的命去看望二爷,二话不说就开锁迎了出去,“蜜斯,这路上石子多,不平,您把稳些。”
“长大了嘛。”温瑾言莞尔一笑,“三姐姐可喜好这花?”
温瑾言望着远处那黑漆漆的夜空,心中郁结难明。
温昭明已经十七岁,早已在外院另辟寓所,时候不早,表里院之间的那道角门已经落了锁。
温昭明却不似设想的那般高兴,笑了笑,那笑容到底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