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言的神采又白了几分。
清宁大长公主是先帝的长姐,脾气很大,就连先帝也得让着几分。巧得是她和当今皇太后是闺中好友,皇上能顺利即位,很难说有没有这位姑母暗中帮忙。以是,单单从家世而言,太子的舅族已经输了。
“有个题目,她没有答清楚……”林之墨眉心一沉,眸光还是寡淡,漫不经心,仿佛提及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
玉兰花开得正盛。
她底子没想到林之墨会有如此详细的解释。固然这些,都是她极想晓得的事情。
药膏凉飕飕的,林之墨动手很轻,并没有减轻她的疼痛。温瑾言多少有些感激,不过想到这伤口恰是因为此人形成的,又及时闭了嘴。可惜,她的端庄静雅并没有保持多久,很快问:“表哥你用过饭了吗?”
她看着那艳红的血,感觉伤口的疼痛又增加了几分。然后,扭过甚,眼不看为净。
但是,林之墨久久没有言语。
嘤嘤嘤但是真的好不幸啊好不幸啊,豆蔻少女为何被逼下海做绣娘?
但是这个看起来薄情的人。正谨慎翼翼的检察她的伤口,这让温瑾言多少有些宽裕。毕竟……这具身材还是第一次被陌生男人看到。不过。也不算是完整陌生。毕竟,是表兄妹嘛。因而温瑾言安抚本身说只是被表哥看了下小腹,也没甚么大不了的,不至于喊打喊杀,并且死力假装本身底子不在乎这件事。
以是,她不太肯定的说:“或许……是吧。”但是前面,她又慎重其事的加了一句:“不过我从不梦话。”
这双手几近找不到一点瑕疵。这令温瑾言有些心猿意马,不由自主的伸出本身的纤纤玉手,对比了一下,再也忍不住:“表哥你的手越来越都雅了!”她的声音清脆似玉珠小扣,面上是夸大的笑,“不知会叫多少人恋慕。”
但是,林之墨说:“甚么是越来越?”
“如何了?”温瑾言只觉面前一花。她的被子已被人撩开。乃至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亵衣也被悄悄揭起。被那人冰冷的指尖触及时,她竟生生打了个寒噤。以她的视角看畴昔,能瞥见林之墨墨黑的长发,另有他冷峻的侧面。以及,微白的双唇。
要的就是这一句!
她的眉头蹙得紧紧的,眉眼微垂,仿佛苦衷重重。
温瑾言心跳如擂鼓,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声道:“母亲说要来京都探亲,我是被捎带的。”
林之墨眸光微动。“瑾言。你很聪明。”
温瑾言没有问他为何这么做,只是说:“我曾听过一个传闻,扬州的巡盐御史杨大人,和我父亲是同科,他在两浙一呆好几年没有挪处所。厥后走了清宁大长公主的驸马的门路,本年方才上任。”
“你来京都做甚么?”她闻声林之墨问。
她的手指,一如她的双唇,毫无赤色。林之墨凝着那小小的尖尖的手指,尽力禁止,才没有去握一握,但是心间似有猫抓挠过,嗓子微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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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是富庶之地,但是对于京都来讲,还是天高天子远。这件事情,林之墨一定晓得。
温瑾言身子一僵,不说话了。然后,视野下垂,看到那双白净苗条的手正替她缠纱布。
天家辛秘,在林之墨口中,也不过是轻描淡写一句话罢了。
他的唇抿成一条线,非常薄情的模样。
其他的事情已经不必再问了。
太子妃是朱皇后的侄女,贤能淑德,但是父亲不过是翰林院的一个翰林,学问赅博,却无甚权势。朱皇后的胞弟倒是封侯封伯,可一样没有实权。比拟之下,王皇后的亲伯父是清宁大长公主的驸马,父亲是骠骑大将军,她会进宫,本就是存了心的。当年若非皇上执意要立朱氏为后,这后宫之主,早已是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