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固然还是有个晋国公的头衔,沈家父子却因为要守孝丁忧,不能退隐。弟子故旧又多在北燕,在这蜀地的朝堂上倒是没甚么权势的。不过有没有实权,沈琳也不在乎,每天同谢玄之一起练练剑,打打拳,返来莳花养鱼,看誊写字,日子过得更加舒坦,模糊有发福的趋势。
窗下有一个浅浅的池子,铺了五色的石子,养着几尾锦鲤,粼粼水光里落拓的游来游去。院中遍植着木芙蓉,此时正开得一派繁华斑斓,波光花影订交辉映,分外的妍丽雅艳。
“阿瑜你真的嫌弃我了。”沈琳不幸兮兮绞手指。
吴氏一时反应不过来,这货竟然普通说话了。
“唉,矮子内里拔高个,如何如许。”沈琳抚着美须,愁闷望天,女儿真是委曲你了。
返来改改,还不公道的话,就当是异时空民风分歧了。
“又要委曲你了。”沈琳从背后把吴氏揽在怀里,下巴摩挲着吴氏柔嫩的,带着脉脉香气的发顶,低低喃呢。
“目前合适的人选只要户部顾尚书家大郎和谢州牧家三郎,这两个孩子我都见过,看着都是挺不错的孩子。”吴氏卸去钗环脂粉,只着着件半旧家常衣裳,同沈琳对坐着说话。固然他们伉俪还没有出孝期,但是为了给闺女找半子,一些恰当的集会还是会插手的,是以也刺探到了一些青年才俊。
很久,沈琳轻声道:“来岁就是春闱,到时候各地学子云集,想来才俊是很多的。不如看看可有合适的,给阿嫣挑个身家明净,人丁简朴的,也是不错的。”之前蜀燕立国未稳,并没有开设过科举,是以来岁的春闱是蜀燕的第一次天下招考。
“夫人还说了,明天有个赏花会,让女人筹办一下呢。”半夏见自家女人吃得欢畅,不由欣喜,语气也轻巧了些。她和紫苏比女人大了四五岁,能够说是看着女人长大的,暗里里早把女人当作亲妹子来照顾。女人不见的这些天可把她们几个急坏了,女人返来后又被罚了,她嘴上不说,内心倒是心疼极了的。既然夫人要带女人出门做客,可见是要给女人解禁了。半夏一欢畅,也顾不得服侍沈明嫣用饭了,忙去打理明天的服饰,务需求让女人明个儿力压群芳。
“我就晓得阿瑜最好了。”甜腻腻的,沈琳抱着吴氏“吧唧”一口。接着却换了语气,低声道:“明天委曲你了。”
“你当这是在燕京呢,世家后辈、青年才俊一抓一大把,可着你随便挑。”吴氏横了沈琳一眼,不满道,“这两家就是在燕京也是不错的了。明天的宴会想来顾家也是要去的,你细心看着点。”现在蜀燕勋贵不是丞相李厚部下,就是曾经的微末小吏,出身好的真没几个。这些人家活着家眼里就是发作户,完整不在考虑范围内。
沈家现在住的处所是天佑帝(魏王赵熙)御赐的宅子,不是很大,只七八个小院子,一处花圃,但胜在精美高雅,很有江南园林的风采。离蜀皇宫也近,算是较好的一处宅子。
还是娘亲比较疼女儿,沈明嫣拿着小汤勺舀着雪梨里的燕窝,打动不已。回到家后,沈明嫣就被禁足在这个小院子里,不准出屋子。除了罚抄书,饭食也成了清汤寡水,不是白水煮青菜,就是白水煮豆腐,还轻盐无油,至心崩溃。对于吃货属性的人来讲,那是痛不欲生呀。沈明嫣想吃肉都想得眼冒绿光了,日日盯着窗下的锦鲤流口水。明天吃到甜甜的冰糖燕窝,总算解了点馋。
刚到傍晚,紫苏就掌起了灯,落地七枝莲花灯一点起来,屋子里就亮堂了很多。院门“吱吱呀呀”,推开又合上,半夏也拎着个红漆食盒返来了。
“阿瑜你嫌弃我。”沈琳捂脸,作嘤嘤抽泣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