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说了,不要脸!”
“成日里香的臭的都往前凑,糟蹋了钱不说,转头染了见不得人的脏病,有你哭的!”
男人体味男人,老杨头脱口而出。
劈面屋子里,随即又传来谭氏怒斥杨华明的声音。
这边,刘氏牙关紧咬着被子,哭得身子抽搐成一团,却再不敢收回半点声响。
还希冀着四儿子能够生儿子,好为老杨家开枝散叶呢!
老杨头沉默的听着,半响,他把嘴里的旱烟杆子拔出来。
那边,谭氏喝了茶,火辣辣的嗓子眼舒畅了些。
“大牛叔家的那份,转头明早我去借独轮车的时候带畴昔。”她道。
就在隔壁四媳妇干渴得要死要活的是时候,一墙之隔的婆婆谭氏,倒是朽木逢春,正在享用着雨露的津润……
“我这不是担忧嘛,哎,操心不尽啊!”老杨头叹了声,接着把旱烟杆子塞回了嘴里。
“梅儿娘,要不,咱也捣鼓两下?”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不出儿子,你对得住我们老杨家明媒正娶的那些钱不?”
“娘,这二十块豆腐,咱自家留四块。剩下的十六块,长庚叔,大牛叔,骆大伯,另有爷奶那,各送四块。”
正在倒茶的谭氏听这话,忙地往地上连啐了好几口。
“嗯,这事儿老四前两日也跟我这提过了,说是第三胎孩子将近落地,五口人挤一间屋子不当。我当时没应。”
她在床边坐下来,一边哈腰脱鞋子,一边接着说。
“老四该不是不可吧?”
见着老杨头没再其他的叮咛,谭氏接过老杨头的旱烟杆子放在床边的小凳子上。
比及来岁开春,地步里的活计繁忙起来,独轮车跟牛车,都没得闲。
刘氏像是被雷给劈了。
“嗷~”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老四在内里有女人,天经地义!”
“一把老骨头,也不怕折腾散了架?”
黑灯瞎火的,吓了谭氏一跳。
“成啊!”
谭氏低咒着,佯装顺从了两下,就被老杨头给钳制住了。
杨若晴眯着眼睛笑。
“嗯,是有这个设法,老是去费事大牛叔家也不美意义啊!”杨若晴道。
看孙氏这模样,欲言又止的,杨若晴晓得她必定是有话要说。
“剩下的那些,娘你明个上昼给他们一一送畴昔呗。”
另有十斤豆腐,她也切成了方刚正正的二十块。
“你个混账东西,爹娘给你的这副好皮郛,都是用在这些事情上糟蹋的?”
这会子更是缩在床里侧,抖成一团。
这是一个孤单的夜晚。
“我四儿子的血脉,可不得断在你这个没用的婆娘身上,光吃粮不下蛋……”
老杨头揣摩着道:“明日你让他们拾掇一下,拨一间屋子给四房。”
这也是一个躁动的夜晚。
老杨头点头:“那间屋子,明个清算出来,就让老四先搬畴昔。”
“还能为啥?还不是被窝里那点破事,老四媳妇内心有怨,就跟老四那闹!”
“嘿嘿,年青那会子,你不就是奇怪我的没羞没躁吗?要不,咋来这一窝的儿子闺女?”
谭氏把儿子媳妇都怒斥了一通后,这才华呼呼回了屋子。
她又吹熄了那灯火,刚躺回本身的被窝里,一只衰老却很有力度的熟行伸了过来。
撂下这话,谭氏扭身出了屋子,径直朝着劈面杨华洲那屋去了。
“嘿嘿,不说不说……”
瞅见谭氏进屋,老杨头拔出嘴里的旱烟杆子。
“对了晴儿,你先前家来不是说想让你五叔帮手打辆独轮车吗?”
“死婆娘,你再嚎丧扰得人不得睡觉,明个就滚回刘家村去,啥时候生了儿子,啥时候返来!生不出儿子,一辈子甭希冀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