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出门去“研讨学问”的齐大郎,齐八奶奶的其他几个儿子媳妇孙子孙女都在,看那模样,有刚睡醒的,有刚喝了小酒的,有两个女的被叫来的时候还一脸不乐意地嘟囔说迟误她们绣花换银子,直到听到是主家人来了才白着脸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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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算了,她若能还价还价要来一些快意的“赔偿”也不错,但是恰好那日为摆脱尹家连累说的一通话不知如何的这么快就传到了尹知若耳边,现在如何办?
知若冷哼了一声:“我劝你们还是从速清算包裹走吧,最好从后门走。待会儿过来的人中有一名何大人也是从你们徽州过来的,你们在那边犯下的事他仿佛很也清楚哦,如果一不谨慎撞上,再一不谨慎给对上号,……”
“大侄……侄孙女,我们如何说也……也是您外……”齐八奶奶还想硬着头皮套一下近乎,成果知若才嘲笑一声,她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如何感觉这位所谓“暖和好欺”的尹家大姑奶奶比芊昕郡主还难忽悠?那双冷冷的眼睛仿佛能把人的心都看破似的。
知若呷了一口茶,凉凉道:“这宅子我已经措置了,没需求跟你们说甚么来由。上个月给你们的三个月月钱和各项用度也不消你们还返来了,就算帮衬你们一下,给你们住一月堆栈吧,一个月的时候也够找处所住了。诶,别急,要耍泼对着我没用,我不吃这一套,直接让人将你们扔出去就是,归正现在尹家也不需求甚么名声了,何况是同我们尹家、同我娘毫无干系的人?当然,或许你们能够等一会儿景王爷他们过来的时候再闹,他们说不定肯帮你们呢。”
至于等景王爷来了再闹之说,除非他们坏了脑筋,他们是甚么人,敢扰了王爷的台端?
正抱着对将来糊口的夸姣希冀呢,没想到尹家出事,尹知若为了不受连累这么快就跑来措置掉都城里的财产了。
给可靠又得重用的奴婢赐主家的姓氏在大郢朝很多见,当年的大将军王府也有几个,比如现在在洛城梅庄上的庄头齐伯。那些人固然还是奴婢,对主家人来讲可比甚么隔了几万里的小旁支要靠近。
齐八奶奶一家在徽州详细犯下的甚么事,一样来自徽州的何毅清楚不清楚知若不晓得,归正她只晓得个大抵,并不知细节,也是宿世在秋家传闻的。仿佛就是因为他们为了财帛失手打伤了甚么人,成果传闻那人大有来头,且伤势很重,要死了,他们惊骇被抓去斩首才跑到都城来“探亲”。
但是现在,芊昕郡主死了,他们这些姓齐的所谓“远亲”间隔芊昕郡主已经出嫁的女儿尹知若就更远了,乃至之前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更别说人家一开口就丢了一句“不需求名声”,那他们还能倚仗甚么?耍赖?尹知若带来的人可很多,还多是碧泉庄上那些五大三粗的卤莽大汉,要将他们“扔出去”太轻易了。
正院大厅,如春拿一块棉巾擦了主位的桌椅让知若坐下,才对站成两排的齐八奶奶家的一众大大小小嘲笑道:“你们拿尹家的月钱可不是来做主子的,还真觉得姓齐的都能够到这鹤园里来当家作主啊?我们府里和庄子上都有很多姓齐的呢。”
在这些人手忙脚乱的时候,阿祥站在门口跟如春点了点头,如春弯下腰在知若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阿祥那边寻得了。”
以是当她晓得这鹤园给了知若作嫁奁后非常高兴,秋家不在都城,芊昕郡主也不好老是跑到已嫁女儿的嫁奁院子来不是?等下次哪个大管事来送月钱的时候,她要让那人转奉告若一下,最好一次将一年的月钱和打理、补葺院子的用度送过来,免得大老远的费事,也迟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