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名看着胡老神采奕奕没有半分倦怠的模样,嘴角一抽,随即陪笑道:“我这不是刚上任忙嘛!我还觉得大师兄整日无所事事,定会派人来接徒弟的,以是就……”
“是。”云儿虽有担忧,但亦媛句句在理,便只好将那套仅剩的宝贵金饰取来。
“徒弟,你又和晨老先生玩骰子!”外间俄然传来温润降落的男中音,“但是忘了晨老先生年青时的别称?”
“本日便算了吧?”晨光极其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便是再与你玩上个十年,你也赢不了我。”
“大。”
“你……”
“夫人!”云儿惊奇,“如果那头面也被少爷晓得,定会保不住。”
“诶诶诶!”晨光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技不如人就说别人耍赖,亦名,看看你的徒弟,那里另有世外高人的半分模样?”
“夫人……少爷他……又去了骄阳楼。”云儿谨慎翼翼地察看着亦媛的神采。
“夫人,拿来了。”云儿捧着一套精美的头面过来,亦媛极其顾恤地伸手将它抚摩了一遍,这是娘亲留给她的嫁奁之一,其他的大多被董鸿永拿去当了,唯独这一套,她好不轻易才藏住。
亦媛凝眉:“本日是要去拜访胡老先生的,可不能失礼。常日里少爷都是夜不归宿,只要谨慎点,便没事。去吧!”
晨光抿嘴一笑:“长行啊长行,向来都只要你的两个徒儿能治得住你。”
“替我上妆吧!”
“徒弟瞧您说的甚么话,徒儿一接到您来的动静不成绩筹办着来接你么?这里毕竟人多吵杂,不如到我府上住得清净。”
胡老嘴角一勾,手便分开了骰盅,只是那笑容还没来得及牢固便消逝了,他一把扫乱了桌面上的骰子:“不算不算!重来重来!”
“哼!”胡老冷哼,“若真有这么体贴我,早在我进城的时候不派人去接,还要为师住这破堆栈?!一个两个都是没知己的!搞得我被内里那些吵杂的声音吵得底子歇息不了。”
“是啊!不知传说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人间学问皆拦一身的胡长行先生到底是多么仙风道骨的模样?如果本日能一睹先生真容,也够我其他婢子面前夸耀一番的了!”
胡老使出了他近乎耍骰无影的“绝技”,“哗啦啦”一通胡摇,“啪”的一声,骰盅落到桌面上,他红着眼看着面前人:“大还是小?”